曹家,是全省有名的梨园盛乡,属省级乡村旅游示范乡镇。据《仁寿县志》和权威专家考证,清初时期,曹家就有规模种植梨树的记载,因其种梨历史,当年的“东山”既如今的梨树村,生产的梨子在雍正时作为贡梨,“百年梨乡”由此盛名。近些年,曹家人充分利用家乡适宜种植梨的有利优势,按照现代高效绿色、生态农业要求,发展梨树种植,推广无公害标准化生产技术,开发种植10多个品种的梨子。总面积约2.3万余亩,100—400年老梨树就保存有近万棵,其中,挂牌保护的百年以上的梨树就有7000多株。梨农们“剪枝、施肥、疏花、喷药、浇灌、择梨、套袋”,每一个劳作的里程,都凝聚了曹家村民的辛勤与汗水。
(一)三月,花事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三月的曹加,历经百年沧桑的梨乡,梨花似雪,雪似梨花,隔着时光与季节,梨的花信在淫淫细雨中收到。尤其那些四百年的老梨树,花开依旧如雪,清丽动人。
若说桃花是春的颜,那梨花就一定是春的眉,眉眼盈盈处,有一份独属于小女子的明媚与清澈,一派清风明月的悠然,一片云卷云舒的淡然。
古代诗人描写梨花似雪、雪如梨花,二者同为清丽之物,诗句形容得非常恰当和生动。难怪梨花被历代文人墨客赋为“玉树琼葩堆雪”、“雪香凝树”等美好诗词。梨花的雅洁堪如荷花。荷花出淤泥而不染,梨花虽生在风尘,但依旧洁白芬芳,不为世俗所染,故受世人所爱和吟诵。
梨花报春,喜欢摄影的我,在每年三月,都会和摄友移步曹家梨树社区、东联社区采风拍摄。置身梨园,融入雪白的“花海”,满眼皆是洁白的梨花缀满枝头,饱满而极致,一簇簇、一层层。秀而不媚,倩而不俗,似玉一般纯洁,天然妆成,清清爽爽,无有半点张扬。开的那么清逸,那么洁净无瑕,含香氤氳,清淡袭人。有不少游人踏春赏花,踩在软软的泥土上,置身香雪满径,与梨花捕捉成影,风情万种。蝴蝶轻舞,飞拈花枝,似梁祝亘古的故事怎不令人浮想联翩,那洁白的花瓣,是如何穿越千年的枝干,绕结红尘的眷念,将一池春水撩拨,共度流年的清欢。
梨花惹春情,诗赋染墨香。我深吸一口清香,然后静静地与梨花凝眸对视,像看文字一样的看花,看每一个芽、每一片叶、每一朵花,然后读出它生命的清新和万象之外的美丽。梨花朵儿虽不强大,满树的花瓣却白如凝脂,它既不逊雪之白,也不失梅之暗香。褐色的枝干、饱经沧桑的空心老梨树,苍穹白云下,宛如一群百岁老人,把生命的笑容与风骨奉献给四方来客。虽然,风霜雪雨耗尽了梨树干瘪的身姿,但那朵朵花儿覆盖了枝头的清瘦,阳光下献出最纯洁的白。它的白,不是那种毫无生命的苍白,而是一种充满了生命活力的盈白,有着水润的质感,恬似滴一滴墨上去,一幅美妙的水墨画便洇洇而开。
(二)百年古梨树
悠悠古梨园,苍苍几百年。曹家的老梨树树干粗壮,树皮黑褐,纹理深刻皲裂的树身,中空的躯干, 婆娑的枝叶,给人有一种老树龙中之态的“苍老”感觉,虽是高寿,但仍矍铄。它吸纳几百年天地之灵气,采撷日月之精华,不甘落后似的春心萌动,率先将洁白的花朵挂枝桠,百态千媚、葱葱茏茏、让人敬仰。远远望去,像落了一层晶莹剔透的阳春白雪。时有蜜蜂闻香采蜜,在花间嗡嗡吟唱,唱出曹家梨农一年之计的希望。有的老梨树,它不但开花,而且挂果,只因老梨树未嫁接,结的梨子并不很大,但入口仍然脆甜爽口。
在梨园,抬头仰望,几乎每株老梨树都是冠盖相并,枝叶层层叠叠,密密匝匝,向四周伸展成一把巨伞护佑着曹家这片土地。它们都别名生雅:夫妻树、姊妹树、壮丁树、望子成龙树等等。据《仁寿县志》记载:清康熙年的“望子成龙树”,因其形似拄着拐杖驼背老人而得名。“夫妻树”,栽种于康熙年初,本是相邻的两棵树,数年后,下部主干合二为一,上部树干相互拥抱,形似夫妻,也有传说是早年居住在这里的万氏夫妇死后紧紧拥抱而化身成树,所以得名“夫妻树”。而“壮丁树”的由来,则是新中国成立前,梨树村两兄弟为了躲避抓壮丁,出逃中巧借空老梨树的空心而逃过一劫。
(三)梨子熟了,果农笑了
时至仲夏,正是早熟梨子成熟时节。曹家梨文化推广活动在灼热的阳光下热烈而有序的开展,尽管疫情的销烟仍未熄灭,但仍挡不住曹家人热火朝天、丰收喜悦的激情洋溢。金梨广场上,乐曲旋律悠扬,节奏明快,载歌载舞。村民们笑逐颜开,认真聆听和观看。评选“梨王”冠军的赛台上,有金花、丰水、黄金、元黄、六月雪、贡梨等品种。而来自于各社区的几十位梨农,则自信满满地带着自家种植的梨一决高下。
比赛展台上,那一篮篮金黄锃亮的梨,不时引来围观的群众啧啧惊叹和垂涎欲滴。在品鉴师们逐一品鉴,和一番激烈角逐之后,来自于曹家社区东联村六组梨农宋得荣种植的丰水梨摘得“梨王”桂冠。当我们为他拍照时,他告诉我们:“我家种有好几亩的梨树,还有好些老梨树,今年的梨王就是通过新技术嫁接到古树上生长挂果的。”宋得荣一边高兴地说着,一边收拾他的梨筐,“现在正是丰水梨成熟期,很多客商都提前下了订单,我得抓紧时间采摘,让他们早点吃上我种的梨。”
金梨广场周围,便是曹家东联社区、梨树社区的“百年梨园”。此季,正值采梨收获期。进入百年梨园,浓郁的果香扑面而来,映入眼帘的皆是套着纸袋沉甸甸的梨子挂满了树头,果农们忙着采摘,或忙着分拣、套袋、然后装箱,园地里箩筐盛满,一片丰收的景象,这正是一年最喜人的季节。
百年梨乡,带来浓浓的乡愁。自2014年起,曹家每年都举办两次盛会。一是阳春三月,举办蔚为壮观的梨花节,春深似海的描写在这里涌现;二是火热的七月,那一树树梨花已化作盛夏的果实,枝头累累满枝,吸引不少经营水果的商贩前去收购。也有县城闲暇的人们,约上三五好友兴高采烈地奔向曹家,去品尝世代传承的梨膏糖,去体验梨园采摘梨子的乐趣。梨树下那些抬头可见金黄、青绿的梨子,随手摘一个入口,都是皮薄肉细,甜而多汁。那兴致、那感觉,简直意犹未尽。
(四)东欗梨境
曹家新打造的民宿有两处,紧临百年梨园不远。它将精致、舒适、休闲的服务理念与曹家天时、地利、人和等人文特色完美融合。从城市走向田园,从花间庭院到花间村落的田园生活方式,唤醒那颗向往美好和自在,感受在曹家百年梨乡一隅的淡泊自如里,体验返璞归真的生活。
尤其“东欗梨境”以其新中式的设计风格,融入北欧简约元素,既可以看到木制家什,也可见布艺元素的装饰点缀。室外的休闲庭院、天台小型游泳池、超大公共餐饮厅、读书角、品茗间、一架复古钢琴;二楼日式居宅的住所,美人儿亦可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知性女子亦可抚琴赋诗颂,暮时榄明月。迎接远方的你,卸下身上的行李和心中的疲惫,像梨乡人般享受舒适静谧的田园生活。
清晨,万籁俱寂,黑夜正欲隐去,晨光破晓时,我和摄协方主席、摄影老师李海专程前去拍摄新打造的民宿新居。
曹家梨乡百年梨树正唤醒沉睡的生灵,阳光慢慢打散云雾,一座民宿若隐若现。清晨的光影特别柔和,最爱客居房间那一帘落地纱缦,和那一盏有梦幻情调的吊灯,透露着温暖舒适的状态,自在恬然的心境与清幽静谧的住所环境交融为一。
慢慢有了阳光,蓝天白云下,民宿活络了起来,“风、花、雪、月”在这里完美融合。远远望去,整座民宿犹如大自然馈赠的一幅挂画,宛如天成,精美而别致,颇有古代山水人家之风情。
(五) 银碗盛雪
曹家梨树种植历史悠久,仅百年梨园东联社区、梨树社区就梨树种植2.2万多亩、100万余株,年产量达8000万公斤,产值达1.3亿元。上300百年的老梨树多达70000余株,“蜀中梨树王”被《四川梨志》选为封面。曹家梨品牌被多次评为四川省优质梨称号。而“古法梨膏糖”是百年曹家梨衍生的又一个明星养生产品,沿袭古法制作工艺,世代传承。曹家梨子,不仅仅是一种水果,更已成为一种精神文明的象征,彰显新时期的人文精神。
近年来,曹家乡党委、政府以“全域天府百年梨乡”为主题,全力打造乡村旅游业发展,积极引导农户兴建农家乐,民宿、餐饮等服务和系列旅游新面貌,成为曹家东联社区和梨树社区美丽乡村。
当地党委政府还因势倡导果农们发展农家乐,许多果农趁着梨花期间和采摘期间,笑迎四方来客。他们抓住城里人喜欢踏青、赏花、采摘果子、品农家风味,观曹家美景的心理,为自己创收。曹家梨农就是靠着这些因地制宜的有利条件,家家过上了好日子。这几年,村里建了新民居,村民们住进了宽敞的楼房,添置了小汽车。曹加镇勤劳质朴的梨农们就像他们世代守护的老梨树,不惊、不扰、静静的开花、静静的挂果,惬意地过上了银碗盛雪的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