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在西安的好友给我发消息,他说他那边下雪了,是初雪,很美。我说好羡慕你,可以看见一场雪景。他说,你不是一直很喜欢下雪天吗,我拍了照片给你。然后他发了很多张他大学里的雪景图给我。
今晨,朋友圈又被南京的小伙伴晒雪照霸屏,我听到南京下了初雪心痛到无法自拔,在南京呆了两个冬天,每每寒假开始了都未等到雪落,而今年我不在,初雪便提前降临。看着那些朋友圈的照片和视频,看到熟悉的教学楼,竟无法在学校看见雪景,真的很遗憾。
我最爱的季节是秋天,但是最喜欢的天气是下雪。高考毕业填志愿我报了一所喜欢的城市,南京。我觉得在南京冬天肯定就可以看到雪景。我的家乡在江西,我只在2002年目睹过大雪,之后就没再见过真正的大雪盛况。每年冬天我都盼望着能在熟悉的土地上目睹一场皑皑白雪,但是至今,除了雨夹雪,没有见过大雪的景观。
记得02年的大雪,那时还小,可是记忆犹新。那年冬天出奇得冷,然后就听妈妈说最近可能要下雪了,于是兴奋地每晚在阳台放一杯水。有一天早上,妈妈告诉我下雪了,于是我从被窝立刻冲到阳台,发现那杯水结冰了,高兴地端着它久久不肯放手。我记得那一年的冬天我过得格外开心,每天趴在窗户看雪,然后出去和伙伴堆雪人,打雪仗。
后来我再也没见过那么大的雪,没再见过落满雪洁白的房檐,铺满雪漂亮的马路,结了厚厚一层冰的河湖。后来我见过小雪,下了几小时便阳光明媚,不见踪影,见过雨里掺着雪花,一落地就化成了水。
初二那一年,某天清早上学,发现路上有泡沫般的白色物体,两边的绿化道上的树木上也遮盖了一层白色。直到抵达教室,我才反应过来那是雪,于是激动地在课间冲下教学楼把树叶上残留的雪揉成团握在手里。没几分钟它化了,湿了我一手,可是我却开心到一上午的课都心不在焉。下午天空开始飘起了小雪,所有人都在走廊看雪,有人拿着撑开的雨伞,倒过来盛雪,白色的雪花一片片落在黑色的伞布上,那一幕许多年后回忆起来仍觉甚是唯美。
见过那场02年的大雪,很多年后,我都在期盼着,每年冬天,我都在等待一场初雪的到来。08年雪灾闹得厉害,老家停水停电一周,下了几天雪。但是那一年冬天,我在深圳,和这场寒冷,这场雪错过。初三那年秋季校运会,冬天提前到来,我坐在操场的桌椅上写稿子,野草结霜,雾气不散,想写一首雪诗,只是那一年到头来也没下雪。高二那年,气温零下,晚归的路上下起雨夹雪,灯光朦胧,未见白雪皑皑……
今年南京的雪下得格外地早,大家都觉得惊讶,一早起来就茫茫白雪了。室友见我伤心,发了很多学校的雪景图给我,浦区的教学楼一片雪白,竹林小路也遮盖上一层洁白俨然一片冰雪天地。犹记得大二冬天有一天晚上飘了一小时小雪,等我从教室出来,它已经消失无痕。这个冬天,我和这场雪错过,遗憾而悲伤。我想,毕业之前,我定能在学校读书期间,归家之前,目睹一场雪落,铺满石阶,挂满枝头。
不知道自己对大雪的执念什么时候开始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么渴望在某一天很自然地,就在所待的熟悉的地方看见一场盛大的雪景,我觉得雪景很美,喜欢一片银装素裹,雪花飘落,万物安静的模样。其实可以去其他下雪的城市看,可是我并不喜欢来一场旅行看雪,不喜欢在陌生的地方享受雪景。
那些年的雪落,那些年的冬景,那些年的记忆,美得沉醉。我想在某个幸福的日子,和自己相约,在暖气氤氲的屋子里探出头,望一场大雪,捧一手冰花,作一首好诗。
我的心上,每年冬天都有一场初雪降临。就在我熟悉的城市,所待的那片土地上。不管它是虚是实,每年我都在等它,等一场初雪降至,睹一城皑皑白雪。
这一季,初雪未至,我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