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在听着自己的心跳声醒来。静谧的仿佛无数虫鸣一直缭绕在耳畔。
我又做了那个梦,清晰可见。
一张搭架的竹床上,放着薄棉,似春非夏的季节。我平躺着,看着屋顶瓦缝中唯一透着光亮的玻璃。阳光射在满是开裂的红色的六角地砖上。我能清楚地看见空气中不断舞动的尘埃。
地上透着春潮。无论下不下雨,地砖的裂隙总透着更深色的水渍。甚至在某个角落里长着苔藓。
前门是用木板排插在上下门槽里,覆盖了整面墙。总觉得外面有双眼睛在窥探。
后门开着。
三面白墙围成一个天井,天空透着蓝。那种看着亲和却又离你极远的蓝。
我不去,我被反锁在这个屋里。透过门缝看着黑煤渣铺成的路上一个人影都没有。我没有恐惧,却焦躁不安起来。突然想到年幼时老师在我成绩簿上写着戒骄戒躁。
我没有骄傲啊,我想了想,我这半生都没有骄傲的资本。剩下的就特么是狂躁。
转啊转啊,后门的墙真高。搬不动床,爬不出去。又或者我搬床的本意是想看看外面的世界。墙头一只蜗牛伸着两个眼睛在蓝天下格外耀眼,恨不得拿根竹签戳瞎它。这狗日的浆糊,让我抓住给你塞进装满水的玻璃瓶里,去见那些早已不知魂归何处的兄弟们!
幼稚的心里装满了邪恶的想法,唯独缺少了情爱。怎么就没有了呢?我下意识伸手抓了抓自己的胯下,还好,还在!
咦,这么小?万恶之源变小了!!!邪念被无限扩大了!我对着那些得不到玩具充满了欲望。会生气,很生气。
也许得到了就会很骄傲。但是我总得不到。失去成为一种惯性,就自然了。
没有玩具,就想着找妈妈,发现妈妈也没有了,害怕,哭了。越哭越大声,透着无穷的能量能打败恶灵,看不见的恶灵。
抽泣着醒来,我睁开眼,鸟鸣,妻依然熟睡。我摸了摸眼角,并没有泪。
虽然已过了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