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来了”

浮沉人生犹如杯中茶
        在我的小屋里,泡一杯橘潽,浓郁的香气吸引了我。低头看去,橘皮已经沉入杯底,一片茶叶上上下下,浮浮沉沉,像在寻找自己的位置……最终,落入杯底一个角落。

        长久以来,我也在寻觅自己的角落,却仍时时没有安全感,这个基于我对工作的不确定性。工作了十年了,还说这些话,原本就该挨打吧!

        ……我见过形形色色的人,记忆犹新的“人”也不在少数,虽然他们已经以另一种形式存在吧,或许。


        昨天,遇到一个阿姨。她很憔悴,60来岁,跟上次见到她的区别,就是憔悴。

        “他走了那么久了,而我还觉得他在……夜里,我整夜睡不着,甚至害怕……我们老梁是多么坚强的人,他撑着就是不想走,他的愿望还没有都实现,他还有很多事……”阿姨说着,开始激动,原本爱笑的她,眼角里全是泪。我做什么都是多余的,只能默默注视着她,斜在身子,靠在墙上,默默地听她说……

        我见过许多人,在自己亲人离开后,会如此絮絮叨叨,无休无止地找人倾诉,好像鲁迅先生笔下的祥林嫂。谁都无法身同感受,因为没有如此的境遇,你的一切同情只能是同情,安慰的言语也是无力的。

        “我能感受到他回来了,晚上关了灯,我听到屋里稀稀琐琐的声音,像是他在找什么……我会害怕。”阿姨眼神那么凌乱……究竟在怕什么?我想要脱口而出,然而我忍了。在怕什么?怕一个人,怕一个人永远走下去,怕一个人走到离开为止……“儿女也不行,他们什么都不懂。你老梁叔爱玩古币,现在屋里到处都是他的东西,没人懂那些,那些玩意放在那里,就像死东西,没人会玩,没人懂啊,孩子,没人懂啊!”一个多月了,把这个平日端庄的年轻老太太折磨如此,让人心酸。

        活着时,也有磕磕碰碰,也有絮絮叨叨,而两个人在一起,即使明白,他很虚弱,会走……却依旧坚持着,三五年吧!不奢求,再活三五年。可是,梁叔的身体,哪像阿姨所想,他没有那么结实的,那吞噬人正常细胞的细胞,就是疯子,哪等任何谁去奢望?

      哪有什么危言耸听?                  人命由天吗?不知道。              人生浮浮沉沉,终究有它的轨迹,有它的归宿;挣扎,顺从;漂浮,安稳;寻求静谧,期许淡泊。                                心里,始终还要有自己想要的,从心,立马做出动作,别等。


        品一口橘潽茶的香浓,很平静。内心充满了渴望,待在自己的小屋,很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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