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跑步结束回来,路过东明桥在桥头都会看到一个卖手抓饼的大姐,她看起来大概有三十出头四十不到的年纪,胖胖的,每次跑步回来我要么去喝豆腐脑,要么就是去她的小摊买一个手抓饼加个鸡蛋,只要生菜黑胡椒的酱料。一来二去也就开始熟了,每次一出门开始跑的时候就能看到东明桥附近有很多卖早点的摊位,他们大概五点多就开始出摊了吧,之前有一次我快九点了路过那周围的小摊都已经走了,她还在出摊,我过去买了个手抓饼,她说最后一个了,要收摊了。
每一个小摊都有一个匠人,他们是传统小吃的守候者,煎饼虽小,但工艺十足,她们每天早晨守着自己的小摊,每一个煎饼都做的那么认真,也许他们要靠此补贴生活,也许在旁人看来他们没有更好的营生,但我觉得在他们眼中,不只是一种谋生的手段,更是一种对生活的热爱,没有他们很多早起上班族恐怕要饿着肚子去工作了吧。我生于山东,从小就吃奶奶摊的煎饼,不过和现在街头卖的不同,味道也不同,开始吃有点怪怪的味道,每次摊一筐,抹上辣椒,或者卷根小葱(都说煎饼卷大葱,我从来没卷过,都是卷小葱,怕辣死)。这几年每次放假回家,我妈也会摊一些煎饼,原料是黄豆做粉皮后剩下的豆浆样的东西,我们那叫“浆糊涂”,再加上面葱姜蒜末等,然后用小勺盛一小勺放到鏊子上摊匀。现在很少有人家摊煎饼吃了,因为原料不太好找。有时我家摊好,有邻居去串门看到尝一尝,“哎呦,还有这东西,几十年的老味道”。
也许再过一些年这样的煎饼制作就不会再有了吧,现在除了妈妈姑姑辈分的人会做,再往下像我这一辈的人都不会了。
昨天看本草中国,里面说到一位中药“红曲”,一位老药工将最后一次手工制作红曲的工具放到了博物馆,现在红曲以及其他一些中药的炮制都已经采取了现代化的工艺,手工时代即将结束,也许再过几代人可能就消失了。
每一个煎饼摊前都有一位匠人守候者,守候者自己的营生,也守候者这些传统的工艺。
我们每个人都是自己生活的匠人,每个人对生活的理解不同,态度也不同,雕刻成什么模样,也全靠自己。佛家讲“相由心生”,一个人的内在会通过外在的表现所体现出来,做一个热爱生活,握好自己的雕刻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