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杯,毕业快乐

总说毕业遥遥无期,转眼就要各奔东西。

从学校回到家,这接近半个月的时间里我曾无数次地尝试写下点什么东西。离校之前我试图说服自己有什么情绪就宣泄出来有什么话就讲出来,就算忽然想哭也没有关系,伏在她们的肩上好好地流一次泪,然后大大方方地告别。

可是在那天晚上,什么都没有说。除了噼里啪啦的麻将声和灌下的杯杯都是奶茶,整个过程里没几次认真的对话,就是不停地以饮料代酒地喝。

没有大方地端着杯子,哪怕杯子里面是饮料去敬那些可能难再见到的人;没有抱着任何人激动得掉下眼泪。我举起奶茶,大家起身也端起杯子。而我忽然想不起该说些什么能够让这样一个本该充满意义的夜晚不致虚度,只能不断重复 毕业快乐。毕业快乐。快乐吗?感伤吗?其实那时候我还没有感受到这当中的任何一种,只是被时间推着走,推着吃饭喝饮料回寝室失眠拍毕业照然后告别。

然而我翻开日记本或者打开电脑却什么都写不出来。于是关掉页面随手打开一些网页,看不知哪里来的信息关心那些别人生活中的琐事,让大量的信息把脑袋装满。打开班群看着刚刚分别的同学们在群里聊得热火朝天,大多数时候只是看着,偶尔能插上几句话。也和一些朋友聊天,也有人说毕业快乐,也有人说恭喜你终于逃离校园了,更有甚者问道以后想去哪里。然后开始聊些有的没的。过得不算糟糕,起码不必再时刻担心着点名。但日子却过得荒芜起来。

某日忽然想起陪伴我大学四年的积累本也被混在那一堆书里不知去向就觉得委屈起来。好像被迫与一位老友分离,当中难受不言自明。翻看这一年里写那些文字,看着自己从开始的坦然到抑郁到激愤,到最后那字里行间的叛逆,好像一激动起来全世界都可以不要了。不管怎么说,都过去了。

如今,毕业照里定格的照片成了这个夏天最难以忘怀的装饰。对视着彼此傻笑的瞬间,鼻尖一酸,竟差点笑到没声。有好多话也就在不了了之中成为了心底最深的牵念。

我想把与你们的种种描摹得细微入丝,但就在记忆将至的瞬间被脑海里的杂念模糊成一了一个圈。

如果一切都不会再重来,那我希望它能在我们心里。

爱吾所爱,行吾所行,听从吾心,随处可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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