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个很普通的男人,失了童年,死了少年,别了青年。想得到的,在正确的时光从未得到过,该失去的,毫不例外的随错误的时光失去了。谈过几次恋爱,换过几次工作,抽过无数牌子的香烟。在这里不写上他的名字,不添上他的相片,因为总会忘记,就像忘记一个路人,他可以是他,也可以是你我。我们都一样平凡。有时即使抬起头来,也是低到尘埃里的模样。
他喜欢艾弗森,准确的说,他喜欢那些自己性格里不存在的因素。那些与他无关的张扬,骄傲。隐藏在那个不声不响的青春里。所有本该绚丽的色彩都在演在黑白分明的幕布上。在它最终落幕时,他仍懵懂无知,即使它近在他的眼睛里。
或许那些最近的东西更无法看到。只有当它逐渐远离时,他才能看清它。看清楚那些过往故事的因果得失,可是,一切已经是定格后的胶片,无论他摆出怎样的表情,都只能遥遥站在这头,静看着那头荧幕上的聚和散、得和失。——这就是青春。
他今年32岁了,静坐在靠场边的座位上,呆滞的看着场上37岁的艾弗森,我想起了某个电影镜头里的一句话,“我一个人坐在那儿,不是不想被任何人打扰,而是不想去打扰任何人”
在这世上,有很多种不好的感觉,但,孤单是其中最恐怖的。他没有欢呼,没有兴奋。也没有等着去场边找位置要签名,从他的眼睛里看去,场上的那个人是孤单的,照在灯光下。场下的他同样孤单,隐在黑暗里。他看着3号运球,过场。
他却想起一些和篮球无关的东西,比如岁月,比如理想。老去不是一件可耻的事情,没有年轻过才是。在他最好的年华里,与所追求的交了肩,从此再无实现的机会。如今看来,梦想是个很遥远的词,而实现梦想,是个很残酷的词。他低下了眉头,用沉默的目光张望着世界,看似倔犟坚强,可心里藏着惶恐迷茫。
活着最怕,怕没能走在自己所选择的道路上,死时最怕,怕没能死在自己所选择的道路上。
没有成家,没有立业,他突然觉得自己累了。即使延续一生,他都还是贫乏的。 到最后,时间和孤独,漫漫就让人扛不住。有人说,喜欢看戏,是心已经变老的一个重要标志。
因为这是他所有没有实现和得到过的幻想。 他看到身边许多人都慢慢远离,他看不起他们,因为他们或多或少都活得违背了自己,可是他们都活的很好,至少看起来是这样的。
他们爬得比他高,而他站着,却无法和他们平视。他看向艾弗森,觉得那个身影似乎也是站着的,站得比那些爬着的人要低,不然他也不会在今天出现在这个小球馆。可能大家只是去往不同的地点,却都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所以只能转身,再一次离开。
笑只是一种表情,并非就是快乐,3号也只是一种习惯,并非别的什么,他这样想着。所有坎坷的境遇,所有愉快的夜晚,所有的悲欢离合,所有的朋友敌人,他都记着。他走了很远的路,来看艾弗森,场上的他让他相信这世间的因果报应只是一厢情愿的意淫,人的诞生就是战斗着,沉默着,衰老着。
他只希望在某一天,他人生最落寞的时候,站在陌生的土地上,拖着疲乏的身躯,进行艰难的表演时,也有人能千里迢迢跑到这儿,观看自己的表演,就如同自己出现在这儿,看这那个3号一样。那样的话,怎样都值了吧。
在某天被问到那些曾经后不后悔,他也就能说,“在那些年我喜欢的事我都做了,错的对的,了无遗憾,真要回到那时候,也只是yesterday once more,再做一遍。 ”
(写于2012年6月18日,有些年头了,最初发表在百度艾弗森吧,只凭兴趣和对艾弗森的喜爱,后来在很多地方看到过,虽然从来没有人主动联系过我聊聊版权的事情,无所谓了。后来想想,我应该把这些年来断断续续写的东西收集起来,给它们一个归宿,我选择了简书,最新写的也会在简书和公众号(撩人生)上同步更新,如果你喜欢我的文字。就关注我吧,我们应该做些想做的事情,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