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拉长成一条环绕错结的绳索,紧紧勒住命运地咽喉,在呼气与吸气之间时刻都有什么在阻塞着。在不断拉抻的过程中,有些细弱的部分即将断裂,有些断开部分已找不到头尾。试图将其整理顺遂,可是也不能够。当你放弃把它重新连接起来时,可回头看到了它的某一端就像割裂开似的骨肉,上面的血渍还很留着余温,又不忍离去,只能再次耐烦地重拾起来。
不知是何时开始,或是说,不知在怎样的情况下,开始出现童年的事物、环境、人物的分次出现。
一座稍显狭长的房子,夹在高高低低地树木和竹林之间,原本只是单单孤独的一家人,在这确住着三户人家。屋顶青黑色的瓦片连成一通,也分不出那里是分界点,哪儿是属谁家。只有在逢遇下雨天时,房间里漏雨的景象蔚为壮观,站在一处没漏的地方,点点滴滴的雨水就像出膛的子弹。已有的已成柱状,倾泻而下,溅没雨的地方。屋内几乎找不到一处干净没受潮的。小雨时,家里可用的所有器皿,容器,锅碗盆一起排上“战场”。若是夏天的特大暴雨,或是连续的暴雨天气,那就不怎么管了,要在屋内的雨水积到过多时,只需要清扫或排水就可以了。唯一的卧榻,只是在头顶处拉一张塑料胶子就算可以了。
屋后有一大片的竹林,分别属于不同的人家所有。其中的鸟窝又属最多的,里面偶尔也会遇到各种蛇。隐藏在竹叶和掉落的竹笋壳里。各种蚊虫也会有不少,若是人去到里面,往往都会被叮咬。只是裸露在外的皮肤,都是被攻击的地方,出来后都是满身的泡,各种疼痒。在竹林后面是一爿爿的自留地,每个小块里种着自家平常生活蔬菜和调味菜。用木棍插在边界上,围城一个小圈,防止家禽和牲畜糟践。在靠里的位置处都会有突兀的矗立一座座坟头,上面长满了野草,有的还有生出一颗树。竹林里有一条小水渠,平常都是没有水,偶尔一截会有地下水沁出,汇成溪流。房前是水田,只是种水稻时会用,平时都闲置着,这时就是鸭和鹅在里面撒野狂欢的好去处。
这是在记忆里,一点一滴地还原的简陋粗糙的家,不曾想,在多年后的某个午后的闲暇,一个午夜惊魂不定的噩梦醒来,再次想了那远离的家。本以为记忆会是磁盘里的一个储存卡,只要超过一定的时间界点,那些曾经地一点一滴就会在不自觉的情形下自动将其删除并清盘。
人都是活在几种状态之中,过去,现在,将来。我不愿承认自己是活在过去,过去如果因回忆儿变得美好,可能是因为现在的生活苍凉或乏味,需要来点不一样的感情线索。在尽其所能的情况下,只能回忆变得稳妥而温暖。尽可能有很多时自己一厢情愿地美化删改够的结果。也因为记忆是属于自己一个人的事,只需要放飞想象的风帆,它就可以找到自己需要的任意场景。有时也可能是电影里的某个片段,也可能是看过的一本书里的一个情节。
落日余晖散尽,有的思念注定只是一个人的独舞。看看远方天边的一颗星星出现,远处山色渐渐融入黑夜。收拾好心情,随入夜地景色消散,待天天光破晓后再次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