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
我在这风声鹤唳的十五六岁,遇到了一个人,笑容明媚似阳光,叫我不敢忘。
一、
我遇到十一的时候,是高三,他作为转校生来到了我的班级,他的出现轻而易举地赢得了我所有的目光。
彼时少年热烈如暖阳,而我平静如湖水,两人本不可能有任何的交集,因为太阳怎会愿意放低姿态来拥抱月亮,就像闪闪发光的十一终究不会注意到平平无奇的我一样。
我这人从小运气都不太好,甚至在学习上,别人轻轻松松就可以成为前十,而我需要无数个挑灯夜读才能勉强维持“成绩优异”这个标签。
而后来,直到遇到十一,我才相信原来真的可以花费所有的好运去遇到属于我的那颗小太阳。
他是我苍白惨淡的青春里的一抹亮色,就像一颗太阳,在我的一生里熠熠生辉。
风华正茂的少年整日笑容灿烂,靠在走廊栏杆上和别人谈笑风生的少年,连垂下的眼眸都有阳光的颜色,直愣愣的照进我的心里。
可我就是不明白为什么那样耀眼的少年要叫十一,为什么不是十二或是其他,偏偏是遗憾的代名词十一。
就好像不管做什么,我都不能拉近彼此的距离。
我对此耿耿于怀,却无从探究,所以只能远远的望着那颗太阳照耀别人。
二、
高中是决定人生的重要时期,我应该沉溺于学习,考一个好的大学,找一份好的工作,来回报日益苍老的父母。
而不是在上课的时候眼神不自主的跟随一个十七岁的少年,以致在老师提问时我哑口无言。
灯影交错间,我和他的目光会在不经意间相交,只觉少女心跳如雷,遮住了窗外阵阵蝉鸣声。
风里有他的声音,阳光中有他的气息,而操场、教室、走廊、食堂...有我炽热的眼神,以及和他擦肩而过的失落。
我终于看到温暖的太阳拥抱了清冷的月亮,他们美好而短暂的接吻。
我想表达的意思是,我看到十一带着一身光芒向我走来,嘴角扬起的笑容、眼里闪烁着的星辰...都是因为我。
“宣委,帮个忙呗”,他站在我面前,我逆着光,落下的阴影遮挡住了他的表情。
“我们部门需要宣传,你帮我画个海报呗。”少年声音带着点笑意,让我呆呆地愣在座位上。
我心里有一丝雀跃,偏生大脑一片空白,忘了如何正常的和人交流,十一许是看出我的紧张,安慰我说:“要是不方便就算了,我去找组委帮忙。”
我低头应了声好,看着少年远去的身影,心里却冒出一股酸涩感。
许久,我才想明白,太阳真的无法和月亮拥抱,一切都只是自己的痴心妄想。
三、
这个炎热的夏天,少女春心萌动就像窗外枯树的新芽,一点雨水便放肆生长,我无法控制,只能用力藏匿。
我将十一变成了画本上一个又一个有血有肉的人物,小心翼翼的构思我们的未来,少女的心事跃然纸上,却又藏在心底。
夏日的风却吹散了它们,在少年值日的那个午后,这些秘密突然暴露在十一的面前。
我返回教室的时候,刚好看到夕阳光影下的少年,在认真的翻看那本藏有少女心事的画本,呆住片刻后,我下意识地转身就跑。
走廊的尽头,楼梯的拐角,少女扬起的情丝,少年急促的脚步,他拉住了我的手腕,半晌未说话。
尴尬而恼怒的时刻,我只想逃,拼命挣扎,却被少年猛地抱住,呼吸清浅而温热,迟疑片刻:“你...你喜欢我吗?”
我在十一的怀中哭的稀里哗啦,明明是大热天,我却觉得浑身冰冷,不停的抽噎:“十一,你的眼里是不是从来都没有我?”
少年松开了怀抱,耳边只有轻柔的晚风,他望向远方,良久,沙哑的声音才响起:“我怕...只是你的一时兴起...”
月牙悄悄现身,想要在夜晚降临时抱一抱太阳。
而少年的背影孤单而落寞,我忍不住轻轻地抱着他的后背,带着一丝忐忑:“我想陪着你,你...愿意吗?”
原来,清冷的月亮真的也会不顾一切去拥抱那灼热的太阳。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