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在听到海瓜子的名字,很是新奇。小时候,知道的瓜子只有一种——西瓜子。不是个爱磕瓜子不爱刨根问底的小孩,所以很长时间里不知道瓜子真的是瓜的种子,常见的那种是西瓜子。以至于后来看到葵花子觉得很是新奇,然后才开始明白,瓜子真的是瓜的种子。瓜子也不只是一种,除了最常见的西瓜子和葵花子,还有南瓜子、丝瓜子。第一次听到海瓜子,还以为是一种叫海瓜的种子,很好奇这瓜子长什么样,味道怎么样。后来才在书中看到,海瓜子是一种贝类海鲜。
海瓜子的学名叫寻氏肌蛤,感觉很深奥。对于一个住在沿海地区的吃货来说,一种没听过的海鲜,似乎还是一种百姓口味的海鲜,实在是不尝一尝不肯罢休。贝类海鲜很多,很多还不止一个名字。比如贻贝,又叫淡菜,有的称为青口,每个名字都看不出关联。家乡就称为淡菜,后来有人叫青口。以为淡菜是家乡对这种贝类的俗称,后来却在袁大才子的《随园食单》里看到明明白白写着淡菜。要尝海瓜子,还是先弄清楚长啥样。
当我终于看到海瓜子的照片的时候,嘴巴可以塞鸡蛋。什么海瓜子,就是家乡的薄壳。记得小时候,一到吃薄壳的季节,不只是去菜市场买得到,还有人挑着担子到巷子里吆喝着卖。卖薄壳是要送“鱼生草”的。“鱼生菜”是按照家乡的叫法音译的。它的学名叫罗勒,又叫九层塔、金不换。我对这种香草的最初认识就是,炒薄壳必须放的佐料。薄壳跟金不换是绝配。
薄壳群聚而生,会长足丝。买回家的薄壳是一串一串的。需要先把薄壳一个一个摘出来,洗干净再放锅里炒,壳张开的时候就是熟了。每到秋季吃薄壳的季节,薄壳必然是三天两头上餐桌。母亲的肠胃不是很好,后来一吃薄壳必拉肚子,家里也就吃得少。偶尔买上一斤,我跟父亲两人就能瓜分干净。
提到薄壳,必然得说说薄壳米。薄壳米是潮汕地区的特色菜。据说,广州两调羹薄壳米炒葱花,薄薄一层铺在盘底便要价几十块。薄壳米就是去壳的熟薄壳。听父亲讲,煮薄壳米的炉灶是特制的,灶下火分两边,一猛,一文;灶上锅也分两边。烧开了壳会翻滚落到文火的一边。究竟如何,并没有机会亲眼见识。但在朋友圈看过,煮了一锅壳肉混合,站在锅边嗷叫的某同学。当时,看那小视频笑翻了。
秋季的早晨,父亲会去市场买最新鲜的薄壳米。小镇里卖薄壳米的虽然不少,足够新鲜的也就那么一两家,得一大早去买,迟了可能就买不到。买回来的薄壳米,盛在盘子里,调上一碟辣椒醋。薄壳米拌辣椒醋,喝糜再好不过的搭配。潮汕地区的早晨,大都吃糜。潮汕人吃的糜,不同于广州的白粥。广州的白粥煮得稀烂找不到米粒。糜是米粒煮到开花便熄火,这时米汤微稠,入口有米粒可嚼,而米汤在唇齿间留下淡淡的米香,配上薄壳米的鲜味,夹着辣椒的辣和醋的酸,一顿早餐吃到欲罢不能。
无戒365极限挑战营 第22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