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那么一刻,你不再去触碰那些,一直向往并珍视的东西,譬如梦想,譬如诗和远方,譬如,情怀。
回乡近半年,对于混乱的生活,连时间都是跑着逃离的。于是,那些曾经在生命中闪闪发光的东西,让我面带微笑昂首向前的东西,让世界变得温暖可爱的东西,好像也与我渐行渐远。失去让我恐慌,也愤怒,无时无刻。最可怕的是,夜深人静的自惭形秽,面对不得不去记起的美好情怀,那不是单纯的自卑可以概括的。因为不是跟别人比,是跟自己,跟那个年少轻狂热泪盈眶的自己,于是第一次觉得卑微,是沉到灵魂里的。它从灵魂里散发出来,变成一切可怕的情绪,伤害着身边的人,更伤害着自己。所有的愤怒和埋怨,其实都是对自己的无能为力。我终于还是从那个可以改变世界的盖世英雄,变成了连自己的人生都难以掌控的大人。
可长大不应该是借口,并没有人可以决定你的人生轨迹,除了你自己。我很庆幸自己还在恐慌,如果有一天连这种对失去的敏感和在乎都没有了,那就真的变成了别人了吧。过去的近三年时间,我见过很多人,并且很幸运地了解他们,这是笔巨大的财富,就跟我读过的书一样,只是现在还不太会用。就像一个突然拥有超能力的人,还不能去驾驭的时候,可能会被反噬。长大不是最终变成眼中无数的别人,而是学会去变成自如驾驭超能力的自己,我们都有超能力。成为自己是一条漫长的路,在路上的就是我们的情怀。“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现在才能体会其中一二。
到了奔三的年纪,我仍然没有发现自己有什么天赋,却已经不再那么沮丧。我仍然羡慕那些有惊天才华的人,却已经不再那么想要成为他们。因为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天命,独一无二。即使面对生活中的无助和绝望,也绝不能忘,这是生命的情怀。
最近常常会有种感觉,觉得自己好像再也配不上自己的情怀,说是为了生活暂时妥协,可情怀远去了,生活也是一团糟。这是惩罚吧,对遗忘者的惩罚。其实,哪有什么配不配得上,都是自己的选择罢了。我们用了那么多借口,最终都逃不过自己的内心,所以恐慌。
现在流行用“诗和远方”和“眼前的苟且”来安慰自己,但是“苟且”不止在“眼前”,“诗”也不在“远方”,这也是我们的选择。我更喜欢用“天命”和“情怀”,既是注定,又可选择。所以拥有不必自得,失去也没有借口。我想,现在我还在路上,所以会觉得困难,会想要找借口,觉得自己配不上,就像圣地亚哥,那个牧羊少年,也会有质疑真相质疑自己的时候。
我不知道还有多长的路要走,但是我一定会坚持,直到看到自己的“金字塔”,找到自己的宝藏。因为我的情怀,我配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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