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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和朋友聊天,她跟我说老黄走了。 老黄是他们家养了好多年的一只狗,也是朋友从小到大很亲密的玩伴,早已如亲人一般是家里的一份子了。 朋友的妈妈出门买菜的时候忘了关院子门,老黄跑出去找她,结果过马路的时候撞上了大车的视线盲区,当场就没气了。 我有些语塞,面对意外和无常,人的安慰总是苍白无力的。朋友说,上次她从家里回北京,还跟老黄说这个秋天带它去海边,她说老黄可喜欢游泳了。你看这人世间的告别,往往都是没有长亭外,也没有古道边,没有劝君更尽一杯酒的,甚至连一次认真告别都没有。在某个寻常日子里,有的人有的事,永远停留在了昨天。
2
前段时间有天晚上,驱车快到路口的时候,看见一只小橘猫在几辆车周围跑跳,吓人得很。 是个红灯,它停在了旁边那辆车底下,我刚放下车窗喊那人先别开车,绿灯就亮了。 车子发动,小橘猫跑向了路边的草丛。 它跑的很快,也很好看,我还笑说,小东西还挺机灵的。下一秒,它在离马路牙子一步之遥的地方,被一个骑电动车玩手机还骑的飞快的人当场撞翻碾压了过去,我跑过去的时候,它已经没有呼吸了。 我问相熟的院长真的没救了吗,他说:“这种事太多了。”那天我蹲在旁边哭了很久,它看起来只有三四个月大,它还没见过秋天的落叶和冬天的雪。很难说你能去责怪谁,况且当事情发生了,责怪也成了很无力的一件事。只剩下遗憾。
3
年少时,相信世间美好、万物自由,喜欢把“永远”挂在嘴边,好像只要多说几次,所想就会如愿。可如今越愈发明白,时间太长、变数太多,世事少有圆满,彩云易散、琉璃易碎,好物不坚牢。
小时候的玩伴,长大后各自背上行囊,天南海北赴远方;
一直陪伴的亲人,站在小路那头目送着你,身影越来越小,也越来越模糊;
以前笃信的一些人、一些道理,不知道在哪天沉默无声地被瓦解,又筑起了更高更厚的城墙。
天地悠悠,过客匆匆,潮起潮落间,万事万物都会有个期限。
想起之前看到过的一个问题:“同在一座城市,为什么好久不见?”有个回答说:
“再见容易,‘再见’难啊。”
谁说不是呢。 临别说再见是很容易的,挥挥手,点点头,转过身就是告别了,一句微信留言,或者一条没回的消息,一段关系也就默认终结了。可要是想再次相见,可能要等上几个月、几年,甚至一辈子都没有那个“下次”和“改天”了。
“有的人,其实你们已经吃过最后一次饭,见过这辈子的最后一面了,只是你还没发觉而已。”
人生的遗憾从未停歇,也从不休止,我们只能尽可能提早明白人生的真相,就是散场轻易,重逢难得。所以如果可以,希望一切还来得及。 想见谁,即刻就去拥抱;想去哪里,别等来日再动身;想回家看看,现在就安排好行程。别冷战,别撕,别互相伤害;别假装不在乎,别阴阳怪气,别以为来日方长;别把时间浪费在争吵,道歉,责备和后悔上,也别总是想着以后和将来,而放任现在被蹉跎和虚度掉。要知道,对未来更大的敬意,是把一切奉献给眼前的此时此刻。勇敢些,别等待,别拖延。
“若心爱或在意一个人,现在就说吧。在这个忙碌的瞬间,在幸福变成遗憾之前,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