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娟在群里问同学们,她上学时是什么性格?想确认下刚刚通过的测试是否准确,她说:“噢,原来我真的是双重性格。”我呢,也不禁自问:我又是怎样一个人?
同学们眼中的我如出一辙,一个字真kou,让我不得不承认,或许小时候就是这个样子。因为不安,所以强悍。那大概是寻求自我保护的一种方式吧。
记得十八岁刚出来工作时,一说话就脸红,被同宿舍大我们十多岁的“剩女”欺负,我们舍友三个束手无策,惟恐避之不及,看来有些东西真的不能只看表象。
貌似坚强,有时却软弱得如同个孩子。其实对于女子来说,那些坚强多数是被逼出来的,内心深处也渴望被娇惯被宠溺。无奈现实残酷,骨子里的倔强不得不蹦出来,挥舞着刀枪,如勇士般。
谁又不是双重性格,甚至多重性格?
有多久没有毫无顾及得开怀大笑过?又有多久没有酣畅淋漓地哭过?上一秒还在说笑嘻闹,下一秒却又成了黛玉,在掩土葬花。究竟哪个是我?好象都是,好象又都不是。
从来就不属于人群中的人,从不喜向別人敞开心扉,潜意识里却始终在寻找那个懂我的人,哪怕赏心只有两三枝,此生足矣!
常常会觉得孤单,无论周围怎样地人声嘈杂。婚后渐次疏远了闺中好友,把生活的重心全部放在他跟孩子身上,乐此不疲着,并没有如此强烈感受,随着他在外交际圈地扩散,随着孩子的慢慢长大,孤独也乘虚而入,那一种深遂的,蚀骨的心灵的孤独让我惶恐,也曾渴望用一些美好的事物来丰盈自己的内心,也曾渴望寻找那个能够温暖我内心的怀抱来取暖。
想想同样不喜入群的母亲,那又是怎样一种孤独?随着孩子的成人,慢慢的我也会成为另一个她。或许她早已习惯,始终不疾不缓,始终优雅地慢慢前行。
“父母在,尚有出处;父母去,惟剩归途”父亲节那天看到小北文中这句话,瞬间被雷击。人生处处是领悟,薄凉着,温暖着,浑噩着,觉醒着。让我想起那年他大伯去世那天大姑姐的泪流满面,那天我回去的比较晚,一进门大姑姐委屈的象个孩子想从我这得到安慰,至少该抱头痛哭一场吧?可是我没有,不是我不难过,也不是我薄凉。当你经历过比悲伤更悲伤的事,悲伤又算得了什么?当那年年仅53岁的父亲脑梗猝然离去时,我的天塌了,无论我怎样的顿足捶胸,哭嚎哀求,叫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別无选择,惟有接受,不管你以什么方式。原来有些痛苦是来教你成长的。不管你多不舍,不管你多留恋,你终归会一个人走。亦如你一个人孤单地来。
人生来就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孤独在所难免。就看你怎样去适应,去享受这份孤独。还好,我是幸运的,没事的时候喜欢徜徉在文字的海洋里,邂逅另一个你、我、他……心也跟着渐渐丰盈起来,通透起来。也习惯了用文字梳理生活,用文字来跟另一个自己交流,甚至想跟文字谈一场永不谢幕的爱恋,坚信她永不会弃我而去。不再从别处取暖,需要别人的配合终归不如自己来的妥帖可靠。一心向暖,何惧凛冽!
人生就是一场修行,耐得住寂寞,享受得了孤独。在这喧闹的尘世,渴望在心底修篱种菊,将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琐碎平凡日子过成小桥流水哗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