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上曾广泛流传着一则笑话:鲁迅:"晚安!"语文老师:"晚安"中"晚"字点明了时间,令人联想到天色已黑,象征着当时社会的黑暗。而在这黑暗的天空下人们却感到"安",侧面反映了人民的麻木,而句末的感叹号体现了鲁迅对人民麻木的"哀其不幸怒其不争"。鲁迅:"……"
很显然这是对当时社会上过度解读鲁迅作品的一种讽刺。更有人夸张地说:鲁迅就连放个屁也有人觉得是对封建社会的批判……
最经典的是,《秋夜》中有这样一段描写:我家门前有两棵树,一棵是枣树,另一棵也是枣树。有人解读——这是鲁迅希望出现新的社会现象,能有别的树出现,可是没有,鲁迅很期待,表达了他对旧社会的不满,对文明民主的希冀。咋一听,好像挺有道理也挺符合鲁迅平时的风格。然而实际上,据说是鲁迅当时写稿按字数收费,这样写纯粹为了凑字数拿更多的稿费。当然也有另外一种说法,,门前只有两棵树,除了枣树,还是枣树,鲁迅先生只是单纯地想表达一下自己孤独无奈的心情罢了,这种情感用“院子外面有两棵树”是达不到浓厚的表达效果的。不管是哪种说法,显然鲁迅先生都没有想太深,而今天的我们,总是喜欢先入为主,仿佛认定一个作家的主体风格便是他的全部,他的每一句话必有深刻的意识。到底是学生们一直嚷嚷的周树人太晦涩难懂,还是我们对他印象太刻板太局限?
同样地,对于《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有人认为陈腐的三味书屋与欢乐的百草园是互相对立的——因为文中写道三味书屋是“全城中称为最严厉的私塾”,儿童在那里受到规矩的束缚。且认为鲁迅对三味书屋里的先生也持否定态度——因为鲁迅笔下的他完完全全就是一个老古董的形象,不懂得少年儿童的心理,拒绝学生的提问,混灭他们的求知欲,是对封建教育制度的批判。然而真的是这样吗?不可否认,鲁迅在对这位善良老人的描绘中,隐含有调侃之意,但其间多的是温和的微笑,眷念的深情。其中有一段先生读诗的描写,值得细思,堂堂私塾先生,座下皆是弟子,诵读而入醉的不是什么所谓情致高雅的正宗诗文,倒是那种充满狂放情致的近代诗赋。从这里,我们可以深刻地感受到寿镜吾先生潜心从事教育,远离官场仕途,自甘淡泊的清白品格。而大读杂揽,明里训斥学生乱问,实际正想学生不读死书。同时,对照课文,寿先生“不常用戒尺”,“不常有罚跪的规则”,连孔子的牌位也没有,也从侧面反映了他的宽厚和蔼和开明,反映了他在某种程度上表现出的对“正统”的封建教育的怠慢和疏离,又哪里是真的严厉呢?事实上也如此,鲁迅一生都对这位先生十分敬重,不仅常年保持联系,每次回老家时也必定登门拜访。只怪鲁迅没有想到,后世不全懂得私塾这种东西,大多从字面乱猜。却不晓得,邻舍正有一家真正严厉的私塾,小孩被毒打,折磨得不像话,鲁迅还行侠仗义闹了他们一通,更别说自己了。
那么我们到底是不是在过度解读鲁迅呢?首先,关于鲁迅其实不是解读的度的问题,而是解读的方向。鲁迅的“解释权”不掌握在熟悉鲁迅的人手里,有的人恨不得把鲁迅的作品都往阶级斗争上引。正如历史本身,“历史是任人打扮的小姑娘”,历史一旦发生就定格了,没人能改变,但所有人都能对她进行解读,或荒谬或严肃。文学亦如此,说白了,不存在什么过度解读,只不过是带有目的性地去解读。而语文教学中,我们需要宣扬鲁迅的反抗黑暗社会的精神,需要建立他高大伟岸的形象,所以仔细又仔细地去放大每一处细微。其次,读者与作者之间从来都是一种误解关系。就像庄子所言“子非鱼,安知鱼之乐?”我们都不是鲁迅,即使解读对了,也绝不是百分百完全明白他的初衷。所以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理解,没有人能完全下结论。
但个人认为,无论是哪个作家的哪部作品,我们都应该努力还原作者的感情,不把自己的意志过分地强加在他们身上。这既是对作者的尊重,更是对文学的尊重。哪怕是教育事业阶级斗争,也是要真实才最有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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