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妹妹在我们镇上上小学五年级,读寄宿,每周五回家一次,自从我回来之后,妹妹一再要求我去接她。
下午4点下课,因为爷爷的催促三点半就到了校门口,这时已经来了不少骑着摩托车接小孩的爷爷奶奶。
4点刚到,校门打开,学生们蜂涌而出,爷爷奶奶看到了自己的小孩马上走过去接过书包牵着手询问什么,满眼尽是关心。
在上个世纪五十年代,有一个学者叫哈洛,他做了一个跟猴子有关的社会学实验,他把一群刚刚出生的小猴,从父母身边带离,强行关进了冰冷的笼子,这些猴子都是被独自关押的。
笼子的一边,哈洛给它们用铁丝做了一个非常坚硬的很像是猴子的一个铁丝的架子,这个架子上有牛奶瓶。在另一边,他还给那些猴子放了一个毛茸茸的很像是猴子妈妈的猴子玩具。
所有的小猴到饿得快死的时候才走到那个铁丝的架子上去拿牛奶瓶喝奶,一旦喝饱了,会迅速地回到那个它以为是妈妈的毛茸茸的玩具身边。
虽然这个模拟的妈妈不能为他们做任何事情,可是那些小猴都是紧紧地蜷缩在那个玩具猴子妈妈身上。
这些猴子后来长大后,统统都无法正常融入猴群的生活,它们就像是得了灵长类动物的精神病一样:尖叫、哭泣、害怕、抗拒……
它们只能被单独关押,后来运用技术手段,让它们怀孕生下来小猴。这些猴子对自己生出来的生命毫无任何的感受,当出生的新生儿小猴哭泣着向妈妈身上爬过去的时候,它们的妈妈却愤怒地推开它,或者咬断它们的手掌和头颅。
这个实验如此残酷,以至于后来在全球范围被永久的禁止了。
可我们用人来完成的实验却还在继续,我国每年两亿多的进城务工人员,制造出了一千四百多万的随迁儿童和六千一百万的留守儿童。
其中,超过57.2%的留守儿童是父母一方外出,42.8%的留守儿童是父母同时外出,留守儿童中的79.7%由爷爷、奶奶或外公、外婆抚养,13%的孩子被托付给亲戚、朋友,7.3%为不确定或无人监护。
周期性的团聚,短暂的欢愉,都在离别的那一刻化为决堤的泪水。
“妈妈,你别走!”
“爸爸,你什么时候回来?”
看着同伴的爸妈每天来学校接送,自己却只能坐上年迈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的电动车,会不会失落?。
在本该绚丽多彩的童年里,承受着空白的亲子关系,也造就了往后的无言对白。
我舅舅儿子今年16岁,舅舅和舅妈长期在广州打工,从小跟着爷爷奶奶长大。前阵子我舅妈打电话给我,说外婆发现他吃槟榔吸烟的情况,打电话给儿子也不接,微信也不回,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他以前老说我们没有带他,但是在农村谁家孩子不是这样呢?我们也是迫不得已,出去赚钱还不是为了他,不然谁愿意背井离乡?
在家守着一亩田一方地陪着孩子?还是留下孩子外出打工?这对农村的每个爸爸妈妈都是一道无解之题。你觉得应该怎么选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