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一) 仙人的桃花流水
文/陈述
没有桃花的春天,就没有淡淡的芳香。这种香味自然不是闻到的,却是由心感知的。
然而,没有流水,被风丢掉的花瓣,也不能称之为春天。
昨夜,一颗颗被仙人散落的雨珠,许是在空中受到粉碎,如同白色透明的芝麻粒轻柔地粘在刚出土的草上,粘冒着青烟的屋上;无意的粘在还没有水的河里的石头上,同时也故意粘在桃枝花瓣上。给这个偌大的村落送上了湿漉漉的迷香。
在床上,我还睡着。在梦里就听见了你的歌唱,这噪声的优雅清脆,让我从睡梦中变得不再慵懒。
我起来了,看见上面的雾气就像寒冷的你蜷缩在严实的棉被里……
小鸟,是他在叫,唤醒了河水。一群小鸟,是他们唤起了太阳,引来了昨日依旧的光芒。
我看见了真真正正的春天,不需弄假——
有了桃花,被仙人滋润过的粉嫩。有了河水,被仙人犒赏过的纯净。
(之二)雨住尘香
文/陈述
回想往事,一如落花,在最璀错的时令凋谢,可却飞舞而落,归根成尘。经昨夜骤雨,更是有情护花,捧起一抔土来,指尖窃然散落,空空的手里,走此一遭没有一点令我痴情的东西。
对于忧愁,我要作雨水。下吧,下吧,流到大江大河,一起澎湃,一起狂澜,荡涤忧愁,冲上霄汉。
对于孤独,我要作泥土,让风带走我的孤独。在风中我才知道大地都是我亲爱的朋友,而今我闯荡四方,也不怕前路无知己。
忧愁的雨住了,孤独的风轻轻地刮。然后闻一闻,我还倾情他个清香如故罢。
(之三)廊前阳光
文/陈述
腾开一块地,搬个靠椅仰面坐着。柔美的阳光像面膜一样贴在脸上,清风涓涓地流泻在树林间。蓦地,一徐风偷偷地从我的腮上划过,稍一习清凉,又偷偷溜走,他像一个探子,待我没有丝毫反应后,与树林里的汇合,呼哧,噗——噗,他们容缕合一地飘走了,——牵引着我的视线,吹开几朵乳云,倏忽,我的瞳仁画作一团,我紧闭着眼睛,黑白色的斑点在我的眼里闪闪不息。好些一会儿,我才敢睁眼。
周遭没有了风声,只是强光愈来愈毒了。
我仍晒着太阳。无意看见旁边山上颓秃的小树,笔直的立在山石缝唯一的土里,上面那衰飒了的黄叶仿佛染了疾病一般吊在树叉上,好似板房屋檐上快要滴落下的雨珠。我扩大了视野,整座山上,犹如西方画家用工笔涂染着色过。然曝光一晒,就像一张纸被浸湿而又很快晒干那样皱纹凹凸。
远处天际的云朵堆叠了起来,一声巨响。霎时以雷霆万均之袭吞噬我头顶的一方蔚蓝。仿佛塌陷,仿佛沉沦。
天上没有了太阳,只是白云辽阔无边了。
此时,一滴烟霏云敛的毛雨,无声地落在滚烫的地上迸溅起一处姑射仙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