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一個冗長的夢,夢到自己已經很老了,就快要撒手離去的那種老,身邊的老伴也是衰老的模樣,就快是要剩下皮包骨頭了。
我們有個女兒,在夢里她也很老了,也是老奶奶那般年齡,我叫她「不咔」,我也老是忘記她的名字,在夢里好像我就快要只記得老伴兒的名字。
那天我們一大家子出門,老伴兒自己做了一份路線規劃。走到一個鄉間小道,兩旁都是剛點綴上黃色的菜花和一些不知名的綠色植物。好像是在腦海裡突然反應出來我們行進的路線與計劃里的多了三公里,對,是這個數。我吼了老伴兒一聲,她先是像只受驚的小鹿,低頭乖巧的不說話,然後又將我漠視過去,我笑了笑,忽然還有些愧疚。她走在路旁靠近田野的邊兒,我走在靠近馬路中間的位置,中間隔了三個人,記不清是誰了,好像是不咔,我也不明白為啥要跟她分開來走。
後來夢里奇奇怪怪發生好多事,遇見恐怖份子,那會兒還在上學,幾個恐怖份子跟我們一起上課,數學老師在黑板上寫滿了帶「K」的方程式,好像是隱隱聽到這是在暗示要先乾掉我,可是後來在一片歌聲中跳過。
再後來又是在一個婚宴上,遇到了不少人,值得細想,卻不想再細說。
最後又回到那條滿是菜花的馬路上,看著老伴兒走在特前面給兒女子孫什麼的講這個講那個,我忽然有些生氣,怒視著她叫她過來,牽著她後又改為摟住她對她說:「讓他們自己玩兒去吧,我想和你溫情一下。你看,他們多年輕啊。」她引著我走到一個小河邊,好像是以前時候跟她來過的河,情緒萬千又聽她說:「我們也曾年輕呀。」
到此,我被枕頭上濕答答的冰涼冷醒,只記得腦子里好多話好多過往的事想跟她回味一遍,也只記得我想說,到了那個年齡,本應不懼死亡,可我突然怕了,因為我跟她還沒有愛夠,我怕離開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