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读《新罕布什尔旅馆》的一天。蜗牛一个小时用完了,觉得不尽兴,转战微信读书。
从索罗的死到鲍勃的死,再到母亲和艾格的飞机坠入大西洋;从新罕布什尔旅馆到弗洛伊德旅馆的搬迁;从弗兰克、弗兰妮、约翰、莉莉还有艾格的成长变化,我一点点的深陷其中。
在选读这本书之前,唯一让我记住的对这本书的介绍便是读书群里别逗老师说的——美国版的《活着》。余华的《活着》我读过两遍,电影看过一遍,但这些都不影响我忘记了剧情和书里的故事,好像只要放下书,看看现在的世界,书里的故事就与我没有关系,那一方世界,是未来也好,过去也罢,终究不是现在,所以于我而言,就像是两个维度。
.两本书都讲了战争和苦难。但是《新罕布什尔旅馆》里涉及的更多的是性,至少从表面看来是这么回事。从前我一直想着要如何有条理有见解的去写下一篇看得过去的读后感,但是正是对于这种要求,让我疲惫不堪,甚至惧怕动笔,所以,我现在只是想到哪里便写到哪里,可能毫无章法可言,可这要比毫无输出来的要好。
我想谈谈关于“性”这件事。
于大多数的中国人而言,不说这件事,单就这个“词”,都觉得特别的难以启齿,而如果有谁将这个字脸不红心不跳的说了出来,受众往往会内心一笑,不由肺腑:你就装吧。
可不得不说,这是我们必须去正视的一件事,特别是在我成为母亲以后。想来我也觉得很搞笑,既然“性”是这么的上不得台面,为什么几乎每一部古装剧里都会有”花楼”这么一个风月场所?为什么每一部现代剧里也都会有灯红酒绿的酒吧,有大尺度的剧情?甚至有第三者插足的两性关系,家庭?
想来我们只是不愿意将这件事面对面的说出来,是自己给自己的内心设置了一道屏障,但其实,内心又是无比渴望看到这些东西的。
去年在我们回家之前,女儿跟她奶奶一起去参加了一场婚礼,在我们回去以后的某个晚上,女儿躲在被窝里,悄悄的问我:“妈妈,我想亲亲。”我说好,便在她的脸颊重重的吻了一下。但女儿说不是这样的,她说要亲嘴巴。我考虑到她已经快七岁了,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亲了一下。她很满足,然后转身对老公说,她要亲亲。老公显然愣住了。亲也不是不亲也不是。意识到老公的迟疑,女儿显然有点恼怒了:“你跟妈妈难道不亲嘴吗?”
这下我们俩都呆住了。我承认我们会毫不避讳的在她面前护亲脸颊,但是更深一步的,绝对没有。后来我跟老公想了好久,她怎么就知道有这么一件事,知道她奶奶说起她曾亲眼目睹了婚礼上新人的拥吻。
我不想像父母曾经告诫我一样的去告诫我的孩子:异性之间不能亲吻,不能就是不能,没有为什么,或者就是说羞,丑之类的理由。
后来我找了个时间,睡觉前,我把她抱在怀里,我跟她聊起这件事情。我说:你应该知道,爸爸妈妈一直都非常非常的爱你,对不对?你看你小时候的照片,有很多人都会抱着你,在你粉嫩嫩的脸颊上亲一口,也会亲你的嘴巴,那是大人们表达爱你的一种爱的方式。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们会有更多的、更好的表达爱的方式,比如直接告诉你,给你送小礼物,带你去玩,满足你的愿望等等,那么这类肢体的接触就会变得很少很少了。更重要的,现在你已经知道了性别的差异,男生和女生是不一样的,身体是我们最珍贵的东西,不可以随便的裸露给人看,尤其是异性。所以我们这种亲密的身体的接触也不能再像婴儿时期那样随意了。但是为什么大人之间会亲嘴巴呢?那是因为爱情。就像爸爸和妈妈,还有婚礼上的新郎和新娘,这样的人,人一生的每一个阶段里只能有一个,等你长大了就会知道,而除了这么一个人之外,是不允许任何其他的人去亲吻自己的嘴巴的。当然,遇到危险需要做人工呼吸的时候除外。
那天晚上女儿还问了我很多问题,关于男人女人,我都尽量一一用最直接也是最浅显的方式给她做了回答,说完后她很满足的睡去了。可于我而言,却像是经历了一场革命。
书里的弗兰妮在十几岁遭受了“被打”,在这之前其实他们一直都对“性”很感兴趣,他们偷听旅馆里的各个房间的声音,就像是个偷窥者。弗兰妮虽然嘴巴上不饶人,但是那次事件对她来说,是个抹不掉的心里创伤。她不接受小琼斯,她觉得她爱上了“打”她的第一个人,但我却觉得那不是爱,那是她对自己的欺骗,或者说,她内心无比的希望,第一次给的人,是她爱的,这样至少她心里好受一些。
但是对于这样的事情,在我们现在的社会,也是时有发生的,我们该如何去面对?尤其是孩子该如何去面对?这是个很严峻的问题。对于看旁人的事,我们会觉得该拿起法律的武器来保护受害者的合法权益,可若这事落在自己的头上,就又会是另一种态度。那时候人们很少能有勇气勇敢的站出来,直面这件事,直面这个社会,直面四面八方投射过来的眼光,讥讽也好,同情也罢,都无法承受。
我不知道该不该跟孩子去说关于两性的事,但我知道,当我意识到孩子对这些方面充满好奇的时候,作为父母,孩子的第一任老师,我责无旁贷的该去给她一个解释,或者引导她自己去通过一些安全的途径解开心中的疑惑。
也许还是会觉得有点难以启齿,丢人,但是想起后来孩子因为“不懂”而在“性”上面吃的亏,血淋淋的亏,我倒是觉得说出来没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