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樨从火车上下来的时候头脑还有些发晕,踏在这片异乡的土地上有种漂浮般的不确定感。在凌晨三点涌动的人流中,陈樨恍惚地过了安检,回绝了那些问她“住不住xx宾馆”“长城一日游”“天安门升旗”的揽客者,在北京西站门口站定。
天色昏黑,没有星光也没有月光,灯光勾勒出建筑物浑浊的轮廓,在夜幕里看过去不甚分明。人群出站后就散开来,陈樨像个分水柱,呆呆立在站口,看着这座陌生的城市。
这里就是北京。
陈樨跺了跺脚,拉起行李箱,拦下一辆出租。
“石景山区,长安街西口。”
“得嘞,保准给您送到!”
司机是个微胖和蔼的中年男人,帮陈樨放完行李箱还顺带给她拉开了车门。陈樨坐进车里长舒一口气,给爸妈发短信:
“平安到达,勿念。”
“小姑娘一个人来啊?”司机从车内后视镜看着陈樨的眼睛,“工作是吗?”
“是,今年大学刚毕业,投了简历被公司录了,让我后天正式上班。”
“那不错啊,什么单位?”
“……营销设计,还有一个月的试用期呢,挺担心的。”
“没事,慢慢都习惯了,会好的。北京这地啊,开始都不习惯,慢慢就连京腔都练出来了……”
司机有一搭没一搭的和陈樨聊天,陈樨其实有点担心,怕司机带她绕远路。最后下车时司机给她看表,打了七十,要了六十五。陈樨这才放下心来,道过谢之后拖着拉杆箱准备进小区。
后来陈樨知道了,从北京西站到石景山区,打车其实也就五十封顶。当然,这是后话了。
小区安保设施很完善,陈樨登记了自己的名字,往一号楼二单元去,上了电梯按了十七楼,借着暗黄的灯光摸索出钥匙,插进锁孔。
门开了。六十五平米的狭间,只有陈樨原来家的一小半大。东西堆的杂乱,陈樨也没心情收拾,走到卧室里坐下。床又矮又窄,窗户外是稀稀落落的灯光,在这座看不见星星的城池里,像散落天空的星子。
不知道为什么,一首歌的旋律在脑海里响起来,是她高中很喜欢的歌。
“愛せども,東京,憎めども,そこは東京。”
陈樨低声哼起歌来,在逐渐亮起的晨光中入睡。
第二天她要收拾房子,办公交卡,熟悉去公司的公交和地铁线路,会很忙的。
——TBC——
到北京就想写和北京有关的东西,这次准备写刚毕业到北京打拼的女孩的故事。可能是个有点失落有点孤独的故事,北京总给我种寂寞的感觉,好像每个人都是孤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