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的根在长满苹果树的渭北高原,我像一个负心汉般,写关于西安的文字,并且用了“故乡”的字眼。
我从四岁起就生长在文化底蕴深厚的十三朝古都——西安。对我来说故乡是交错的富平和西安,她俩合二为一,难分伯仲。这个深夜,我想写下一些关于西安的文字,来怀念我在这片洒脱的土地上流逝的17载岁月。
西安的美食足够把你变成一个吃货
小时候的西安还是原始的楼房,柏油的马路在夏天被晒得滚烫,踩上去黏呼呼的。记得那时候离我家五六百米的地方是个十字路口,东边的拐角有一家商店。
五毛钱的钟楼小奶糕是我夏天最馋的一丝冰凉。白色油纸状的长方形纸张,简单的包裹出小奶糕的棱角,白色的冰霜覆盖在纸上,勾人的奶甜味儿让我忍不住的咽了咽唾沫。
还有上学路旁的早餐店,两个大大的不锈钢桶分别装着奶白的豆浆和粘稠的胡辣汤。汽油桶做的炉子上,黄亮亮的水煎包个个叫嚣着。每天早晨我们一群上学的孩子都会相约坐一大桌,每人三毛钱的豆浆或者胡辣汤再加上两个一毛钱一个的水煎包。
五毛钱的早饭好吃过高中时期五块钱一碗的肉丸胡辣汤。可能我们回味的是回不去的曾经,回不去的味道。
学校门口的秦镇米皮是我中午最爱吃的一道美食,我从一块五一碗的米皮吃到六块钱一碗的米皮。老板没有变,味道也没有变,我却从小学升到了初中。
升初中后最开心的是学校门口的早餐变多,老奶奶卖的粉蒸肉夹馍,巴掌大的小笼屉垒的像大雁塔的模样。小巷子口每天都有人开车来排着队等着那一碗热乎乎的胡辣汤,顺带一个肉夹馍。
一定不能忘的是一个叔叔卖的锅盔辣子夹馍,好吃到我每天上课都会想着明天早上买几个。
学校门口还有好多好多的小吃,以至于我在高一时一学期从88斤飚到了108。
西安的美食有很多很多,足够把你变成一个吃货。所以西安人不管走到哪里都不能不吃泡馍,吃凉皮时一定要配一瓶冰峰一个肉夹馍。
现在都到哪吃个凉皮都想搭个配套的三秦套餐,张口了才发现,冰峰只有西安才产。
西安的历史足够让你瞠目结舌
十三朝古都的地方不是全凭口说,六百多年的护城河抱着古老的城墙。六百多年的城墙让人们随便触摸。
西安的城墙下是西安人的火车,无数坚强的青砖,垒成古城的衣裳。
余晖洒在护城河的身上,仿佛整座城市笼罩在金光下。路旁的老大爷,拉着二胡哼着戏曲,胡子被旋律扯着一抖一抖。
小时候春游,去看兵马俑,不懂一堆泥人有什么看头,不懂华清池有什么好瞅。年华流逝,才明白年少的无知。
兵马俑的壮观对得起八大奇迹之一之称。以活人一比一的比例,展示了千军万马的雄风。也让我们感慨,不过沧海一粟间,历史已经翻过了两千年。
钟楼,鼓楼,大雁塔,小雁塔,碑林,大唐芙蓉园,大明宫,马嵬驿……随随便便一个建筑,拿出来都是祖宗级。
总觉得西安给人一种厚重的安全感,原来全都是先人为我们留下的智慧,笼罩着我们。
西安八大怪其实都不怪,小时候的我不理解为什么我们吃的裤带面,我们蹲着吃饭会被说“怪”。其实我们一点都不怪,我们只是生活在这片黄土高坡上,养成了洒脱豪迈的性格。
在我的印象里奶奶的头上总是戴着一个蓝色的方巾,我们方言叫“帕帕”。我们那里的老奶奶人手几个,对我们来说戴着帕帕的奶奶才是奶奶。
如今走在外面看到戴着帕帕的老人,都倍感亲切。想过去抱一抱。
抱一抱西安,抱一抱陕西,抱一抱我的家人。
西安的方言绝对是你听过最难忘的旋律
陕西的旋律硬气,所以西安的方言也很干脆。
我看的《猫和老鼠》是陕西方言版,里面的猫叫老皮,老鼠叫淘气。以至于后来看到普通话版的汤姆和杰瑞,总觉得哪里别扭,不得劲儿,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
不记得什么时候在网上看了一个段子,秦始皇发号施令:把窝怂给额射死。一句话霸气侧漏,胜过千万句:射死他。
西安方言有一种魔力,特别魔性,听了你就再也忘不掉。
说到语言就不得不说一个避免不了的事情——骂人。在西安骂人这个事儿经常都是频繁转换到方言骂人。我曾问过几个同学为什么骂人就要用西安话,他们说“有气势,有感觉”,嗯,好吧,我也是这么觉得。
这里的大爷大妈管我们叫“女子”,管男的喊“小伙”,反正我觉得听起来比“姑娘”得劲儿。
我活了十七年的西安
繁荣的长安,是我活了十七年的地方,是我的第二故乡。
离开西安漂泊在外后才发现,我活的好像大话西游里的那条狗。
外面的泡馍不用用手掰,外面的面条都是机器面,外面的米饭没有馍合胃口,外面的套餐不包含三秦套餐,外面的人讲着我听不懂的方言,外面的人我不叫妈。
贾平凹的《废都》让我知道有一座城市它历史悠久,这里的人朴实爱吼。
谁对西安的印象还留在黄土高坡,那是因为他不在这里生活。到了晚上,霓虹闪烁,风光平铺在大街小巷,回民街的小吃冒着热气,天桥上的摆摊人在为生活拼搏。
我们可以说这座城市的种种不好,却不能容忍任何一个人来骂她。我们就是这么矛盾的存在着,你要是不服的话,我会对你说:are you 不服墙juejue,let’s go to黑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