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得知他在军事演习中受重伤被医生下病危通知书的消息时,我丢下了同在深圳的团队飞往南京,两个小时的航程我一直在掩面哭泣,见不到人,整颗心都一直悬着。
南京军区总医院的重症监护室外,是我熟悉的魏参谋和两排陆军士兵,看到他们,我没有丝毫的敬重之意。魏参谋面露倦色语重心长道:“丁少校是本次军事演习中陆军特战队的队长,在救助队员的过程中遭到了敌方狙击手的偷袭,医生说子弹擦过了心脏引发了动脉出血,人暂时还没有完全脱离生命危险,需要继续留院观察。”他见我没有回复,又补充道:“根据上级指示,南京军区军委决定为丁少校追加一等功,同时授予丁少校中校军衔,予以休假三个月。”我背对着这位一直以来让我无比尊敬的参谋长,望着重症监护室里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阿尘,心中再多的怨言也全部都化作泪水,一股脑儿流出。
我不能责怪军队的严苛,那是纪律;我不能责怪军事演习的冷酷,那是战争;我也不能责怪躺在床上像没事人一样的他,那是我的爱人。
我只能责怪我自己,怪自己不够坚强,怪自己不能担当,怪自己过早感伤。
如果这世间真有神仙,我希望他们能回头看看我为佑他此生平安健康写下的祈愿,做过的善事,积下的德行,我的真心,只为付诸于他。
如果还有明天,那就把每天当成末日来相爱,鬼门关的考验,注定了此生的不平凡。
吾心予汝,但求不归。
人生微渺,功业徒劳。从此辞利避世,山林隐逸,男耕女织长相厮守。终有一天我会这么做,我知道。
而我,此生无论生死,唯你一个至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