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死亡,是人的宿命,人是不得不死的。
但是,悲观主义终究是消极的,它败坏了生活的乐趣,所以尼采称之为"死的说教"。
人的个体生存诚然有其悲剧性质,作为理性的存在物,他能知无限,追求永恒,作为有限的生物,他又是必死的,这种难堪的矛盾只有在人身上才存在。在这世界上,每一个人的生命都是短暂的,迟早要万劫不复地失去。
然而,倘若一个人被悲观主义所俘虏,时时想着人生的虚无,他岂能生活下去?倘若人类都听从"死的说教",岂非人类也要灭亡?
尽管明知人生固有一死,人仍然喧闹忙碌地生活着,追求着,乐观着,足见生命本身有着死亡的阴影摧毁不了的力量。所以,当然悟得了生死,我从来不再考虑死亡带给我的阴影,我宁愿而且已经相信,一个人,即使肉体消息,它的灵魂和精神也将得到永生。就像我在感悟那些生命消逝的人一样,可这些人仍然活在人类心灵里。
《列御寇》篇记庄子将死时的一段话说:“庄子将死,弟子欲厚葬之。庄子曰:吾以天地为棺廓,以日月为连壁,星辰为珠玑,万物为济送,吾葬具岂不备耶,何以加此?”弟子曰:“吾恐鸟鸢之食夫子也。”庄子曰:“在上为鸟鸢食,在下为蝼蚁食,夺彼与此,何其偏也?”生死变迁在一般人看来是相当严重的,但庄子说来却淡似春梦,了然无痕。对于自己的死生看得如此轻淡,所以对于妻子之死,他就“箕踞鼓盆而歌了”(庄子·至乐篇)。
庄子视死生变迁,不过如春秋冬夏四时变迁而已,于自然的变化是不可抗拒无以逃避的,只有顺从依随,才是人间至道。我们借此而说庄子是达生主义者。他是无生无死与天地为一体的,他是上与天地主宰同游,下与看破生死不分始终的人为友的,他是视死生为一化的。所以妻子死而歌,已死不哀。循着这一基点追循庄子的生死观,可以归纳为以下几点:一曰:等生死,齐荣辱;二曰:物我同一;三曰:安天乐命;四曰:道遥自由。
庄子生死观,甚得我心,心心甚慰。人是自然造化偶然的产物,当你遇到烦忧时,考虑一下自己能做为人(而不是低级动物)活一次,是多么的幸福。 人生当如此。
这不是精神胜利法,也不是自甚欺人的心灵鸡汤,而是作为人,就要活得精彩,活得超脱,活得物我两忘,不为别的,只为你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