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车!停车!靠边停车!”
两辆警用摩托车一左一右夹着一辆风驰电掣的汽车,扩音喇叭里传来急促的呼喊声,路边车辆小心避让着。
“这回你遇到麻烦了!”坐在副驾驶室的、看上去50多岁的老人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
“别得意太早,老家伙。”司机一边说着,一边并没有因为旁边呼啸追随的摩托车而减速,“不过,这次还得你配合一下!”
“可以,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不过,这次你得给我400元。”老头乘机要挟。
“不行,就200!”司机咬牙切齿地说。
“那你就等着进班房吧。你知道你这次车速实在太快了,已经惊吓着我了。”
“好吧,成交!难怪你这么有钱!”青年愤愤地说,他找了一个弯道的地方,开始减速,慢慢地停下了车。
车子刚一停下,一左一右的两辆摩托车也嘎地齐刷刷停在轿车前面,下来两名警察迅捷地拉开车门,把那位司机拖了下来,警棍几乎要靠到他。
青年举着手连忙辩解说:“哦,别紧张,我正在救助一位心脏病患者,不信你瞧。”
一名警察转过脸去,从车窗里向副驾驶座望去,果然见着一位胡子邋遢的老者张大嘴巴喘着气,嘴两边流着灭火器喷射出来的泡沫一般的浓涎。
这名警察向扭着青年膀子的警察点了点,示意他没有撒谎,另一名警察这才松了他膀子,相互交流了几句。
那个小伙子甩甩了膀子,油腔滑调地说:“哦,你把我膀子弄得好痛,几乎要断了!”说着,他做了一个搏击的姿势,在面前晃晃两只拳头。
一名警察警觉地向他举起电警棍。他连忙说:“哦,别误会,我只是活动一下。我们还是快一点救救那个老家伙,你没看见,他要不行了吗?……附近就有一家医院,我们赶紧走吧!”
警察犹豫了一下,说:“那走吧,我们护送你!”
小伙子回到车上,摇上车门。那位老者已经揩去嘴角的粘涎,狡黠地望了一眼小伙子,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
“真刺激!你小子也真灵活,居然能骗得警察给你保驾护航!”
“这里面有你一份功劳,没有你配合,我今天就完蛋了,以后再也不陪你出来玩这不要命的勾当了!”小伙子愤愤地说,车子依然风驰电掣地飞奔着。
“哦,不过说真的,当初我从众多应聘者中选择你,就是看上了你这一点!桀骜不驯,油嘴滑舌,你知道,这很合我的喟口,我年轻时也这样。”
“这么说,我又要让你重回青春了!不过,老家伙,心是回去了,可是宝枪已老了吧,还能重整旗鼓再度冲锋陷阵!”
“别这样没大没小!我同你说正经的,这2个警察怎么办,别待会儿露陷了,那时我可救不了你!”
“你不是有钱吗,再进去捞我,我也不是进去一次了!”小伙子一边说着,一边看了看旁边显得老态龙钟的老者,“不过,这次你不用担心我,我有办法。”
小伙子把车窗开了点缝隙,拔通了一个电话:“喂,哥们,打个报警电话,想法引开和平医院边发护送我的两个警察。”
果然,他们刚一到医院门口,两个警察简单地交待了几句便掉头走了去执行新的任务了。这时医院从急诊室里出来2名拿着担架的护工和几个护士往车子前走。小伙子看警察已经走了,车头一掉,车子呼的一声离开了医院,留下那几个医护望着绝尘而去的轿车,莫名其妙地又拿着担架回去了。
他们的车子在一家拍卖行停了下来,他泊好了车,从后备箱里取出轮椅,把那老人放上轮椅,推着他进了那扇富丽堂皇的大门。
这时,正从二楼走下一位聘聘婷婷婀娜多娇的女子,小伙放下轮椅,贴了上去,他的两只手几乎要压着那个美丽女郎喷薄而出的硕乳。
“拿开你的狗爪子!”女郎避让着他伸来的手。杨林却顺势抓起伊琪的手,握着放到嘴边,作了一个吻的动作,不知什么时候,他的手里多了一个雕刻着精致花纹的彩蛋一样的东西:
“送给你的,我的宝贝!哦,伊琪,你看今天的天气真好,门外的草坪都柔软,那就像为我们铺起的席梦丝,我们不去疯一把?”
“别闹,杨林,今天这里有许多重要客人!”那个叫伊琪的女郎有些不快。
“哦,那我们的柳工算不算最尊贵的客人!”柳工此时坐在轮椅上微笑着望着他们调笑。杨林用脚勾过坐着柳工的轮椅,让轮椅贴着自己滑行,他继续追着伊琪的脚步调笑着。
伊琪微笑着和柳工打着招呼:“您好,柳工,我们张总在楼上等您呢。我去给您通知一下?”
“不用了。”柳工笑咪咪地望了一眼伊琪,这个身材火辣的妹子,任凭谁看了她都会想入非非的。她两乳硕大,两臀上翘,腰却纤细,步子轻盈,而又富有弹性,那两只硕乳几乎要挣脱那层抹胸逃出来。
杨林目送着伊琪曼妙的身材,两只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他裤裆处高高的隆起,像支起了帐篷。
“好了,小家伙,我们该走了。”柳工拉了拉还在入神的杨林。
“老家伙,这么漂亮的小妞,让你那个地方硬没?”
“别没大没小的,我们赶紧走!”柳工没有接他的话,可也没有为他的话而生气。
“唉,这样的女人什么时候能让我干一次,死了也值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还是特么做古人好!”杨林似乎意犹未尽。
“杨林,你怎么把我那里的彩蛋偷来送给人!”柳工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你知道那个东西的价值吗?一个,它就可以在市中心买一套房子!”
“别逗了,如果一个彩蛋能买一套房子,我相信,伊琪今天晚上就能跑我床上去!不过,如果真的那样,也就值了!”
“那是对我的价值,对别人也许一文不值!你还是把它给我要回来,你要干她,得凭你自己的本事,可别用我的东西去送人情!”
柳工似乎对这个女人也挺感兴趣,可是自从得了半身不遂,也就结束了在女人身体上的快乐时光了,只能望洋兴叹了,不过和杨林过过嘴瘾也是挺快乐的。
他们说着就到了二楼拍卖行张总的办公室。张总的办公室门敞开着,里面却没有人。他的墙上挂着一幅上身赤裸只露后背的女子的画像。那光滑洁白的肌肤似乎有着真人一样的弹性。
“你觉得这幅画怎么样,杨林?”杨林是第一次进这间办公室,环视了一周,柳工叫他时,他才把目光停留在那幅赤裸着上身的画子上面。
杨林看了一眼,他脑子中就想起了伊琪,开口说道:“我只想干她,别的什么也没有!”
柳工没有搭他的话茬,继续说:“你看一下,这个房间里哪一幅画最值钱?”
杨林环视了一圈,说不知道。柳工用嘴示意了左边靠窗户的那一幅,说:“那一幅,值1000千万!”
那是一幅涂抹的乱七八糟线条和色块的随意堆叠抽象画。杨林瞪大了眼睛:“这也能值1000万!我在厕所里随便在墙上撒个尿,也能尿得比它好!”
“女人你可以随便调侃,可是艺术你却不能这样亵渎。”柳工语气中有些不满。可是杨林吊儿郎当的样子并没有因为柳工的不满而有些许收敛,继续胡言乱语:
“在我看来,女人和艺术都一样,女人让小鸡膨胀,艺术让眼睛充血!”柳工被杨林的歪理逗乐了,嘴上虽然没有说,但是心里还是承认他说得有几分道理。
在他周围的人说话都隐晦含蓄,文质彬彬,谦恭有礼,可是脱了衣服光着身子还不都是野性大发,只有这个家伙在他这里从不掩饰,心口相印,口快心直,肆无忌惮,从来不把他当作一个身价过亿的收藏家看待,甚至连一个对待雇主起码礼节都没有,直呼他为“老家伙”,连一个“柳工”都不愿叫。但他倒挺喜欢杨林的这副嘴脸。
“不过,你相信吗,这样的画子我真的能画出来。”
“那你就试试看,每一个生命都应当努力的绽放。这幅画就展现了原始和生命的冲动,它结合得是那样完美,他丝毫不掩饰什么,生命本来就是赤裸的,它不需要包装,不需要矫饰,坦率、真诚,这是每一个艺术家必须具备的条件;可是,后来的艺术家几乎都是在掩饰生命的原始面目,他们反而混淆了生命的内在逻辑,与艺术背道而驰。”
杨林听不懂这番关于艺术见解的话来,他只知道见着漂亮的女人就勃起,绞尽脑汁和她们上床,在酣战之中,他能感受到原始的冲动,他只感觉自己像一个古代的骑士,挺着长枪抢关夺寨,她喜欢女人在他的身下呻吟,喊叫,那声音就是战士冲锋的战鼓,他受着激励,浑身觉得有着火山一般的热情,他要把自己整个儿融化在女人的体内。
那一刻,他感觉不到女人坚硬的骨头,只感觉到海水一样软绵绵的躯体,她贪婪地吸纳着自己的身体和灵魂,浑身火热,那或丰或微的乳昂首向天,触碰着他胸前坚硬的肌肤,那火热的嘴唇贪婪地吮吸着他的嘴唇、鼻子,咬着他的肩膀,呻吟着,是痛苦,还是快乐,还是痛苦的快乐,已经不用分得那么清了,女人的身体像一块柔软的草坪,又像海水,托举着他,包围着他。
柳工说,酒和女人是艺术家天生的土壤,离开了女人和酒,艺术生命也就枯竭了,现在,他只能如行尸走肉般地活着。杨林盯着那副色泽斑驳的油画,脑海里交织着自己在女人身上纵横驰骋的画面,那幅画突然在他面前变得飞旋了起来,她们交臂相拥向自己扑来,他几乎要眩晕了。
“我画出这样的画子,你也能帮我卖个好价钱?”杨林把一杯冷水灌下肚子方才清醒一些。除了女人能够激起他体内血液贲张,没想到这幅油画也让他有与女人鏖战的快意。
“我不定确定能卖到什么样的价钱,但是至少我能知道它们值多少钱!”柳工看着眼前这位放荡不羁的青年,认真地说。
后来的故事,我就不多说了,如果说了,也就落入俗套了。只是柳工后来告诉那位小伙子,自己年轻时像他一样,坐过牢,酗过酒,痴迷女人,放荡不羁,玩世不恭,在杨林的身上有着年轻时活脱脱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