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米故事汇【1】
我对曾经的一次周易占卜时的几句短语记忆犹新:五岁立命,背井离家,六亲无靠…
当时是与某周易大师偶遇,说好用度凭赏,我在最后,默默掏出口袋里一张最大票,买下那张龙飞凤舞其上的白纸黑字。
我相信,每个人都会对追求幸福有与生俱来的执着;
我相信,每个人每当面临选择都会选自认为对的那一个;
前者是人之初,性本善的因;后者是性相近,习相远的果。都说菩萨畏因,凡人畏果。举目眺望皆凡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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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我妈曾经是下乡知青,他们如何相恋的起因和过程,估计我妈有生之年不会提起。在我从小道听途说的只言片语里,我爸我妈苦恋5年才得以修成正果,因为女大一不是妻,因为门户不登对。
爸妈结婚那天,是他们苦难的开始。婆家无一人参加婚礼,娘家当场翻脸。这个故事从一开始就定了调调~苦情肥皂剧。
不知道爸妈婚后的每一天是怎样的五味繁杂,不知道5年的苦苦相恋在柴米油盐里如何的此消彼长。
我妈保存着当初的一张单人黑白婚纱照,显然是七十年代的奢侈品,至今温情脉脉,面带霞光。
做为我爸我妈的孩子,我的到来没有通常意义的纽带作用,到像一条导火锁。也许是山东人天性不喜欢女孩,本就不讨婆家欢喜的我妈,具说生完我,奶奶空着手去看了我一眼就走,惹了我妈一肚子的气。
我爸原本是业余时间爱做些小家俱的能工巧匠,妈拦着他不许把做好的小桌子小柜子送婆家的任何一家。两个人因此常闹不愉快。
具说我爸一直喜欢养大狼狗,具说,我刚能坐稳就骑狗巡逻。可惜,我没看到过自己2岁以前的照片,也没有一张当年爸妈的合影。所有这些只是东拼西凑的道听途说。
我听说,两人最后一次吵架,缘于一次爸醉酒之后与妈起了争执,打了一巴掌在一边掐花薅叶的我。爸跟谁喝,为什么喝多,怎么就打了我,我不想去问。
然后就没有了然后。我妈抱着我回了娘家,姥姥说不跟他过了。我爸来接,第1次,没成。第2次,没成。第3次,跪求,不成。
恼羞成怒的男人智商为O,我爸拣了个砖头从窗户扔进屋……
我从2岁起,就跟妈妈住进了姥姥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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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对当时起早贪黑在国有饭店工作的妈妈没什么印象,或许你觉得这个年龄没记忆纯属正常。
可是,我记得常常在早饭时出现在我面前,用牛油纸和塑料袋层层包好的烧鸡大腿。饭店虽然让我妈起早贪黑只看到熟睡的我,还好给了我别人家小孩一个月也不一定见一次的烧鸡腿,这是一种无从选择的有舍有得。
我姥是我童年里的艳阳天,姥姥就算发脾气,也只是音调略上扬,语气更坚定。
我妈是伴我成长的雷雨天。她很少陪我,还容易发火。听说有人怕打雷,我只怕我妈暴跳如雷。
在姥姥家住的那些日子,从我整个童年来看是最愉快的。
姥姥做的鸡蛋酱那个香哟,拌面条,拌米饭,简直人间美味,让我留恋好多年。还有冬天时,被做成咸菜的萝卜干,那个味道至今无人匹敌。
我小时候比较挑食,不爱吃饭,不爱吃肉,不爱吃菜,唯有姥姥的鸡蛋酱和萝卜干是例外。记忆中一直到上了中学,我还是爱在周末去姥姥家去吃一顿鸡蛋酱拌面条。
我妈怎么在百忙之中又给我重找了个爸,怎么最终找了一个大她13岁,家里又有5个孩子的男人,难道只因为他在县委工作?我不知道。
只听说,当时还有一个刚被分配工作的大学生追求过我妈,唯一的条件是不要我这个拖油瓶。
直到我跟妈妈搬去继父家住,那些常常早上起了床就出现在眼前的烧鸡大腿不见了。多了几个常常在我眼前绕来绕去地哥哥姐姐。
爸家有大哥,二哥,三哥,有云姐,有霞姐。可惜,这么多哥哥姐姐常常以取笑我,欺负我为乐。
那年,我5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