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次,我错过了北乡的初雪,那打着旋儿落下的白色的凉,密密麻麻的撒满天空,但没有一片会落在我的身上,这是离家的遗憾,催促着游子还乡。
今年九月盛夏,不放心的家人一路护送我南下千余公里,从河北到河南,再从河南到湖北,不经意的跨过秦岭——淮河这一条中国大陆的分水岭,踏进了南方地界。当时心里却还在窃想着类似“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这样的句子,如今再次想起,却是不禁苦笑摇头。
南乡温暖,已进了十二月,然而一点冰雪的影子也见不到,冬意终究是差了一分。每每站在窗外望一眼依然晴朗的天空,带着热度的阳光洋洋洒洒的落下来,照亮树枝上厚重暗绿色的叶子。虽看不到,我的思绪依旧不可抑制的飘向北乡,飘向自小生活成长的家长。
北乡的天空应是白的吧。我想,那里有来自西伯利亚更加暴躁的风,或即是现在,狂暴的东风挟着大雪在天空中呼啸着,撞在树上,墙上,行人的身上,一点一点慢慢的,视界里全都是雪的颜色。门慢慢的推开,走出的人小心的踏在雪上,一步一步的踏着,除了脚印外,不留任何的污迹,于是连人也成了白的,和那些飞舞的雪花儿一起在半空中飘荡。
若是往常,雪后的日子该是很快乐的,快乐的莫名。哪怕只是静坐着看着,白色的雪也自然不会有好闻的味道,可即便如此,只是天地一色的无墨画也让人嘴角微掀,笑出声来。到最后终究是禁不住诱惑,前脚后脚的在雪地里敞开了地跑,你来我往地抛着雪球,或是捏一个小球出来,趁着旁人不注意塞进背后的衣服里,吸气、尖叫声不绝于耳。这漫天满地的雪化成了我们心里的快乐。
天空的太阳依旧精力充沛,身在南乡的我站在窗口向外望着,五彩斑斓的街道美的不可方物,可比起北乡的雪终究是差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