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秋

秋风吹拂,我抬头,一只鸡从夕阳下匆匆跑过。又一会儿,一只公鸡在地上啄食。

晾衣服的竹竿在阳光下,它一头插在空心砖头里,一头直向天空,远近横竖,构图还挺好看。

南瓜的藤蔓爬过矮砖墙,一直爬到后门的沟里。

秋天来了,坐在傍晚的后门吃着苹果吹着风,着实惬意。

后门前的桂花树才长那么点大。我还记得在前年的下雪天,同样的位置,被雪压倒了一棵已经长到枝干有饭碗粗细的桂花。

那年啊,我和爷爷奶奶在家,大雪封了路。

倒下的时候,东隆一声,我赶紧打开后门,那棵枝繁叶茂的树倒在了雪地里,也压在了一棵每年开花的栀子上。

后来,这株栀子就死了。

从前,每到端午节期间,后门口总是满溢着栀子花香。一般,我们会挑选还未开放的青绿着有些泛白的花骨朵摘回来,用水养上,过不了多久,它便会开放,带来满屋的香气。

只是后来常在外读书,回家时,栀子也早已开过了。

太阳光渐渐弱下去,小狗睡在车库旁,不时“眨巴”下耳朵。只要有人走进,它就立刻抬头,或是汪汪叫起来,或是疯狂摇尾巴。这下,它是随奶奶后面去慢步了。

风还是一样,慢慢地吹。惹得树叶轻微晃动。

远处不知是什么鸟,一直咕咕~~咕的。只是这早秋已经听不见蝉声。麻雀在枝头叽叽喳喳,一时飞到树上,一时飞到电线杆上,

那只公鸡又走近,桀骜不驯地煽动了两下翅膀后,又一愣一愣觅食去了。

小狗回来了,抬头打探似的望我一眼,就又低头走过。

稍大的风吹过,吹来一阵桂花香。

小时候,爸爸在门前屋后栽了很多桂花树苗。从那时起,我就想着以后等桂花树长大了,那一到秋天,岂不满是桂花的香味。只是这桂树生长速度是众所周知的慢,也让我焦急的很。

只是等它长大了,我都在学校里读书。不过今年,我闻到了。

奶奶摇着扇子走近后门口,过了一会儿,说:“这到下昼风还息了呢。”然后慢慢走回去坐在椅子上继续摇着扇子。

汽车的鸣笛声隔着村庄随着风声传过来,每次一到开学季,夜晚安静时,我望向窗外,耳朵里总有这个声音。像是带了一层滤镜,十分悠扬动听。它承载了我的记忆,更多的应该是承载了我对故乡的不舍。

爷爷在今年的夏天走了。没能等到秋季。

这村子里留下来的人也渐渐少了。

现在,我还在故乡待着,往后留乡的时间只会是越来越少。

渐渐的,夕阳彻底湮没在了红霞里。鸡也不见了,大概吃饱回笼去等候它的夜晚。小狗依旧趴着睡下,头朝着前方,我知道它是在等妈妈。因为,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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