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4.4 清明

四月四日,清明节。

提起四月总会想到雨,家乡的四月总是有雨。清明时节雨纷纷,还在家的时候不喜欢连天的细雨,天气总会阴暗沉闷的很,细雨扎在身上刺挠挠的痒,没有暴雨来的那么痛快却扰的人心静不得。现在离了家了,几年没见着这雨,总会觉得缺了点什么,反倒有点断魂的意思了。

以前清明节是要去上坟祭祖的,带几刀纸钱,放几响爆竹,不见得心情多么沉重总也还算寄托一下哀思。大学离了家后,每每也只能想想以前,一家人说说笑笑一起去祭祖,平时见不着的叔叔伯伯,哥哥弟弟也都能见着了,想起来更多的倒是路上的谈笑。

昨天弟弟问我,清明节回不回去,说他刚到家。这样的话弟弟每年清明都要问我一遍。大概弟弟总是忘记我在哈尔滨吧。弟弟是我四叔家的,四叔走了快十年了,弟弟也二十一了。你看时间就是这样的快,十年就跟一把细沙一样,一个愣神就溜得一干二净。

四月该是春天。哈尔滨总是没有春天。

和妈妈打电话,总爱问起家里的样子,温度是不是已经回什了啊,花是不是开了一茬又一茬,雨是不是还是那样连天的下。妈妈也喜欢絮絮叨叨的和我讲起来,花开了很多,遍地的油菜花金黄的很好看,路边的树上也都挂着花,雨还是像以前一样的下,一下雨温度也降了几度,得加件外套了。似乎只要听着,就能感受到满天的雨,看见被雨打落一地的花瓣,嗅到带着花香和泥土味道的潮湿的空气。这样听了四年了,不知道以后,还要听多少年。

这些年经历了许多,遭受了许多,也获得了许多。年纪见长,不惧怕了些事情,也开始突然害怕一些什么。以前觉得最不担心的就是时间,总觉得日子过得太慢,玻璃珠,英雄卡,橡皮筋,大风车,萤火虫,还有叫个不停的蝉,记忆里面竟然有那么多东西。现在对时间更多的却是敬畏,总觉得过的太快,一转眼过了那么久,想起来却空荡荡的没有多少。

其实也还年轻是不是,二十多岁的年纪,正是青春,也总爱和同学开玩笑,说要活的够老,看看二十二世纪是什么样的才行。不知道以后会是什么样,也更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那么久,有人在慢慢长大,有人在慢慢变老。很快很快。

只希望,后面的时光,能多点回忆的东西。愿自己长大的速度够快,能赶的过时间,能赶的上我在乎的人,赶得上他们慢慢变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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