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在阳光灿烂的日子里等你 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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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欣倩的母亲潘彩云,这会躺在床上,眼睛发热,浑身发疼,就是睡不着。她的脑海里,始终装着去世丈夫的模样。王耀,一个多么健壮的人啊,怎么说去就去了呢?每每想到丈夫突然(说是突然,还不如说意外准确)去世的场面,潘彩云嘴里反复念叨着这几句话。这几句话,听得让女儿王欣倩耳朵里几乎磨出了老茧。
潘彩云无数次在回忆丈夫意外死亡的场面,总希望从中找出什么蛛丝马迹。
“就是很奇怪!那天,丈夫王耀听说有个要卖小女孩的生意,就急急忙忙和自己一起进山去了。刚进那家农户,就看见有个7、8岁的小女孩站在院子里哆哆嗦嗦。旁边一个凶狠的男人,拿着鞭子,张牙舞爪,好像刚抽完奄奄一息的母牛,又要抽打这个女孩。他嘴里喊着,“你这个废物,光知道吃,什么都不会干,要你还不如要头猪划算!”小女孩看见王耀他们走进了院子,吓得立刻不敢哭了。
很快,王耀和这个男人谈妥了价钱,刚才还哆嗦的小女孩,就这样,又被卖进十里开外的一家瘸子家里。迎接她的男人,依然又老又丑,这个可怜的小女孩,估计吓傻了,两眼痴呆,哭都不会哭了。潘彩云也是有孩子的女人,看到这一幕,心里还是不忍,但丈夫王耀可没有这么想,他就想将这个女孩子转手,兜里多几个钱。这个钱,是给自己女儿治病的。事实上,在这偏僻的山村,不知来路的女孩,被买来买去,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好点的,乘着夜色,把买卖的事情办妥了。心急心硬的人,就不管什么白天和黑夜了。反正农村人,喜欢的是男孩,何况一个野孩子,更没人在意太多。
就这样,王耀从中赚了500多块钱。500块钱还没有交到医院,从山里路口刚走出来,走在她后面的王耀,就被山上滚下来的一块石头当场砸死!
“当场砸死!”潘彩云根本不敢想象,悲惨的事情会落在丈夫头上。
可是,悲惨的事情就这样发生了,毫无防备。以至于毫无防备的潘彩云,根本无法接受王耀的离开。她觉得这件事情,肯定有人作祟,把自己丈夫故意砸死了。
为此,潘彩云整日躺在派出所门口,逼着派出所的民警,非得查出所以然来。派出所的民警,三番五次到现场查看,并没有找到潘彩云嘴里所说的真凶,但有一点相当怀疑,就那块滚落下来的石头,不像突然滑落,而是有被明显移动的痕迹。可是,无论神通广大的警察怎么勘察现场,这个移动的痕迹,就像空穴来风,竟然没有一点线索,成了“死穴”。当然,民警们在没有查到凶手的情况下,并没有给潘彩云交代“死穴”的事情。无望的潘彩云,就这样,嘴里天天不停念叨,脑袋里天天在想。
三番五次听母亲不停念叨父亲的死,王欣倩感觉像鬼魂附身一样,竟然有一天晚上,鬼使神差地梦见了父亲。
那是一个深秋的晚上,窗外树影婆娑,王欣倩从学校回来后,累得不想梳洗,直接躺在床上就睡着了。
突然,她看见父亲从门里走了进来,穿着整齐的中山装,只是头上一个很大的伤疤,留着血,有气无力告诉王欣倩,他是被人害的。这话还未完全说完,人就不见了。
王欣倩被吓醒了,满眼是泪,心突突地跳个不停。她再三告诉自己,是梦、是梦。可是,是梦,为什么如此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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