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崇达《皮囊》
《我的神明朋友》
和世界各地的情况一样,政府似乎只负责理念上的指导,日子却需要一个个人自己去过。所有的外界,都只是也只能负责理念上的指导,路需要自己去走。
如果神灵要亲近某人,必然要发现某人的需求,然后赐予她。人最怕的是发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这里所说的,人最怕的到底是发现自己想要的东西,还是怕有求于人、受制于人?其实我觉得没有发现自己想要的东西,也很可怕。之前一岁结婚前跟我说,她其实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样的老公,但是知道自己不想要什么样的。我说,我倒是一直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类型的,但是没有遇到。曾有一段时间我思考,“知道自己想要的”和“知道自己不想要的”这两个,哪个是达成目的的正确途径or捷径。我没想明白,至今也不知道。可能,无论哪种,只要认识清楚、坚持原则,最终都会达成愿望。当然,也可能无论怎么努力,现实总是不如理想尽人意。
发觉了世界上有我一个人承担不了的东西,才觉得有神灵真挺好的。 就像作者所说,母亲从神明处求来的答案都是她所想要的。给解忧杂货店写信的人也都有自己的答案。前几年一直觉得自己很酷,不需要什么朋友、伴侣,没有独自一人承担不了的事情。这一两年愈发觉得孤独(以前我都不会用这个词形容自己)。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喜怒哀乐无人倾诉,其实蛮落寞的。我也不知道我所处的孤独是我自己画地为牢还是别人的原因造成的,可能是不够忙吧。有段时间我很想有个对象,异地恋最好,可以让我多关心身边的事物,感受日常小事的美好;后来觉得一个人也要发现生活的美好,正在努力。想发现这个世界,希望身边有个活生生的、有烟火气息的人。真有无法一个人承担的东西,现阶段还是想有个活生生的人陪在身边;可是碰到无力改变的事情,推崇理性的我,是否会期待神灵呢?哈哈可能不会吧,我怕神灵弃我而去。
《张美丽》
随着财富的沸腾,每个人的内心都有各种欲求在涌动。财富解决了饥饿感和贫穷感,放松了人。以前,贫穷像一个设置在内心的安全阀门,让每个人都对隐藏在其中的各种欲望不闻不问,然而现在,每个人就要直接面对自己了。
为什么财富冲开禁欲阀门只后,更多的激发了物欲而不是精神追求?是因为物欲满足的是罗杰斯需要层次理论里面较低级的需求吗?可是物质财富和精神追求并不是完全对立、完全分割的。现在常说阶级固化,恐怕也是物质财富和精神世界相互渗透的结果吧。当然,我们每个人都可以先于低级需求去完成自我实现。
《阿小和阿小》
我当时还觉得小镇很大,没有离开的迫切感,但心里对他莫名产生一种佩服:一个能看不上小镇的人内心该是如何宽广。好像很多有雄心壮志的人,一部分想通过物质财富脱离所处“小镇”,通常会急于求成、随波逐流,没有误入歧途已是万幸;一部分人通过追求更高的精神、知识;而可能还有一部分人,甚至大多数人,都让现实把这种“离开小镇”的欲望拍碎。
但其实你看,如果阿镇阿小那时候看不上小镇,也是对自己身份的不认同感,所以他才会在香港阿小出现后极力模仿,企图使自己在行为举止上先行脱离小镇、接近他以为的先进地方。
他经历的所有一切,都是过渡的,无论生活、友谊还是情感。那时候,香港是个更好的世界,他即将去到的目的地,让他不得不时时处于迫不及待离开的状态中,他会觉得,自己是可以蔑视这里的人。自我反省。
而整个小镇也似乎迅速遗忘这么一个本来也不大起眼的小孩,依旧吵吵嚷嚷、热热闹闹。只有一个人,提醒着香港阿小的存在——我家前面的那个阿小。
诺大的城市,充满焦灼感的生活,每次走在地铁拥挤的人群里,我总会觉得自己要被吞噬,觉得人怎么都这么渺小。而在小镇,每个人都那么复杂而有生趣,觉得人才像个人。这要怎么说呢,我刚到北京那段时间,真的是前所未有的急于求成。可是我也并不觉得小镇的人的生趣都是好的。
他竟然记得我的声音,可见香港的生活让他多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