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完试的晚上回宿舍认真地看了《无名之辈》,许是考试周,感慨也多了些。
看到很多网友评论说,看无名之辈就好像看到了一个一个的自己,那样卑微,在生活的边缘上挣扎着。确实,这是一个好故事,但却并不会和我们对应。电影里的每个人看似卑微平凡,但却有着自己的极致的特点,他们是这个社会人心理的缩影,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执念。
你看那马先勇,他犯了个错,然后就再也没有走出来过。一个警官说他是吃了没文化的亏,考公务员考了4年,好不容易考上了,却在队长的婚礼上喝多了酒,拐弯处翻了车,结果,妻子走了,妹妹丢了自由,女儿埋怨了他十几年。
他去看嘉旗,嘉琪以为自己要在煤气中过奈何桥,就嘱咐他:“哥哥,你少抽点烟,早饭要吃,不要把自己过得乱七八糟的”,马先勇很不习惯,就问,“你咋了,你咋说这些话?”嘉琪为了掩饰这种不自然,于是又骂了几句难听的话,这时,马先勇才放心下来。
看到这里,我心里突然百味杂陈,一涌而上。这绝不单单是我们中国人在至亲之人面前羞于表达爱,也不是人在听到长篇的嘱托时升腾起来的那种不安全感,更像是马先勇心中不可抗拒的罪名在作祟,那是他这么多年来死死守着的罪孽,他不允许自己遗忘,所以不娶妻,在有大婶介绍对象时也用不正经搪塞;他更不允许自己被原谅,所以才在被骂“你就是贱”的时候答到“就是”,在被骂“活该你死婆娘,没人管”的时候,长呼一口气,变得自在起来。
这些在别人看起来都是他的错,是他酒驾,是他不严肃不正经不踏实,所以有了那场悲剧。我们普通人犯了错是可以自己承受的,可当这份罪过的波及范围变大时,它可能会更多地损害到无辜者的利益,当无辜者的生命受到侵害时,你的错就可能再也无法补救,于是啊,你的漫长一生就只能等待救赎了。而有的人,是拒绝被救赎的。
有人感动于马先勇这么多年来对协警的执着,把这种情怀视作对梦想的追求。协警,是他曾经得到过的,后来,一个错,他失去了这份工作,连同失去的,还有很多无需道明的东西。就好像《大鱼》里的一句台词,你犯了一个错,你想要去弥补,可到最后才发现自己根本无力回天,犯下的错永远无法弥补。所以,与其把“协警”这份工作看做马先勇的理想,不如看做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救命稻草,他想把自己失去了的拿回来,于是这份工作就成了一个寄托,一种偏执,不疯魔不成活。最后,变成了一生的信仰。
对于我,到了该考虑未来方向的年龄段了,总感觉应该比高考重要的多,过了将近20年听从父母经验的人生,好像是安全的,不需要试错,只要跟着前面的脚印,就可以,一步一步地看到希望,处在十字路口的我本能地想要去参考别人的模板,因为那意味着安全,但也意味着相似。在相似的人生中努力地将就地活着,听起来并不是那么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