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为什么一面变得强大却又一面变得脆弱?#
再没有比脆弱更能打垮人的了,她不等了,不等了,她看着橱窗间那条长板凳,坐过去,拿起笔……
要不怎么说感同身受什么的都是后屁话呢!这次决定把手机好好放在一边,安安静静体会一下自己。有些人、有些物,一面之缘就能留下无比深刻的印象,而周身喧哗热闹的橱窗,要说其实同那些同类的地下商业街并无二致,如果你将我从睡梦中拽过来,告诉我这里是金满地,那我是全然不会怀疑的,都是陌生又熟悉的地方啊。身后的门店持续着汪峰那沧桑又略带嘶哑的声音,粉色毛衣和灰黑色毛呢半身裙的搭配展示在靠小过道一边的玻璃橱窗内,它比我还要孤独吧,我要怎么相信这搭配、这物件是没有情感的呢。只不过它的孤独到下个星期、下个月,也许就被更厚实的羽绒服顶替、继续……
上次来这街还是大一的时候,甚至很碰巧,都是在这个季节。#
那时候敏感的触角仿佛比现在迟钝,哪里有什么孤独可言,甚至反复觉得站在那栋服装交易大厦前发传单时挂在身上的那件粉红色工作装十分可人呢!与这个商业街的一点交情也只是下班之后回校之前的一碗酸辣粉。那时候可还是个连奶茶甜筒都舍不得买的姑娘呢!是啊,不会计较十块钱一小时的传单劳动力是多么的廉价,不会计较要从张公岭坐老远的车才能到,不计较,都不计较。回到逼仄又有些杂乱的宿舍泡个热水脚,冬天干燥的皮肤碰触到热水时微微的刺痛感和随之而来散步全身的一股暖流,便能卸下全身的疲惫,便觉得这一天,无比充实又满足。
如今的自己#
如今不会在周末做十块钱一小时的廉价劳动力;不会对那些富丽堂皇望而却步;双眼扫过琳琅满目的橱窗,那几款是自己的菜也一眼便知;
如今的自己敢于对视来来往往陌生人的眼睛;看一个人的穿着打扮,言谈举止,我会想到这个人是勤劳还是懒惰、是谦虚还是浮夸、是奔波劳碌还是从容闲适;
可是啊,为什么人一面变得强大却又一面变得脆弱呢?一两句的话不称意就能把自己击垮。
明明就是你接受善意的同时就要接受并不是所有人都会怀抱一份善意,就像给你拍照的阿姨会告诉你她儿子脸上长过的痘痘是哪个医院哪个医生治好的,就像去便利店买完酸奶准备坐车去看医生那个老板却理直气壮的告诉你不能多换你五块零钱因为那样他今天就没法做生意了……你都要接受。
空荡荡的胃混上莫斯利安后开始在胃里翻滚,坐在公交上看了两篇推送更是觉得哪怕是破窗而出也比呆在车里受罪强。下车后的周身一时不知道怎么描述,但是却让人发觉天马、二里半原来那么亲切,满满一盘西红柿鸡蛋刀削面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美味,光盘成性的我难得还剩了些,实在难得,起码不用担心排队看医生肚子会饿。
11:43,五十不到医院竟然上了锁,想到中医药大学那离校门远得出奇的图书馆,挥之不去的反胃感让我仿佛一步也挪不动了,商店结账的阿姨对着身材魁梧、头发凌乱的丈夫撇了一下小嘴,因为他说“没有青菜,有辣椒,炒了个鱿鱼。”那可是在我印象中十来岁不到的小姑娘才会有的表情啊。可能面容姣好的她当年也不乏追求者吧,但是这个骑着电动车、戴着头盔、微胖微黑的男人让她永远停留在那个如花的年纪,永不老去。
再没有比脆弱更能打垮人的了,本来没有那么敏感无助的自己一看到你的消息就像卸下盔甲的斗士,微微的不顺便立马被放大。可是,风太大,这杯热姜茶再不捂紧就要凉了呀!她不等了,不等了,她看着橱窗间那条长板凳,坐过去,拿起笔,那笔尖在纸上灵动地移动、旋转,墨汁自由地吐露、浸染,她安静了、强大了,不只如此,她从来不知自己也能在这样嘈杂的地儿写点什么的,就像给自己披上铠甲,真好。
一点四十三了,那个挂急诊的漂亮姐姐说门诊两点就挂号了的,那,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