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少与父亲说话，
似乎不能像与母亲那般，
闲聊、嬉笑。
父亲经常像座静默的山，
不，应该是像座沉寂的火山。
母亲说他哪里哪里不好，
父亲从来不反驳什么。
但也偶尔像喷喷火的火山，
发发脾气喊几句话，
但很快又静下来。
父亲也似乎一直在拒绝，
没有什么情商地拒绝，
母亲给的一勺甜食，
他拒绝；
大家要来合影一张，
他拒绝；
我拿到他面前的零嘴，
他也拒绝。
但有时候父亲又如此可爱，
从不抱怨工作的辛苦。
踏实能干是大家对他的印象，
每个月拿到手的薪水全数上缴
家里从不怕任何家电出现故障，
非常乐意帮助邻居，
从不背后说别人闲话，
至少这是很讨喜的几点。
都说父爱如山，
深沉而不言。
父亲远远地看着我，
我也远远地看着父亲，
虽彼此一言不发，
但总能感到他的爱，
全部在行动里，
在对这个家庭的奉献里。
他静静地坐在那儿看电视，
偶尔发出笑声，
听着我们数人的闲聊。
母亲刀子嘴豆腐心。
总是抱怨父亲话甚少。
像个石头、像块木头，
后悔当初嫁给他。
如果父亲母亲不结婚，
那就没有这群乖巧的孩儿。
我们忍不住问母亲，
那当初还为啥要嫁给父亲。
因为啥？
因为他年轻时帅呗。
我们哈哈大笑。
以前见过父亲年轻时的照片，
骑在白马之上，
曾是意气风发的青年。
是时光将他打磨得，
更加沉稳，
少了年轻时闯荡的勇猛，
但多了几分对家庭的担当。
现在的父亲虽不善言辞，
但作为父亲，
他已经比许多人合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