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还是未能躲过萦绕在办公室内的感冒氛围,昏昏沉沉地早早睡去。做了很多断断续续的梦,只记得回到了腾冲。
我喜欢独自旅行。节奏自由又随性。可以因为单纯的喜欢就在一个计划外的地方多停留几日,也可以因为大失所望而从一个计划内的地方早早撤退。风景和心情都是自己的,不用顾忌他人。
当然,当我看到迷人的风景吃到美味的食物与当地人相谈甚欢,却找不到人和我分享这一切的时候,也会感到孤单。
在腾冲的第一天,是安东尼带我走街串巷的觅食记。后来安东尼先行离开往大理,我一个人去看火山。果然淡季游客少,叫车极不顺利,那时候也没有Uber滴滴什么的,返程不得不按照国际惯例站在路边伸拇指。好在遇到一组热情的广西游客,顺风车去北海湿地。初夏的湿地被蓝紫色鸢尾兰点缀,刚好太阳快落山,晚霞铺满在湿地上,金色与紫色的碰撞美得无以言表,脱下鞋子翻过栏杆去踩浮毯般的草块,只想忘记在重庆的所有纷扰。
但是梦里没有这些,也没有后来和客栈小伙伴愉快的热海、烤肉、土锅子和琥珀。只有我一个人在和顺侨乡,来来回回。有天晚上忽然很想吃烧烤,顶着闪烁的星空,穿过大半个黑漆漆的和顺。
地理上有一条著名的胡焕庸线,是人口、地理和社会经济发展区域差异的分界线。一端在腾冲,另一端在黑河。
腾冲回来的两年后,我差一点去了黑河。那时候开始了中国东西南北四极打卡的计划,第一站是北极漠河。开车在大兴安岭中穿梭,扫过土路两边的树林,看见狐狸,看见小动物,看见路边的低矮花草和野生蓝莓,就是很难遇到一个会车,随时停下来奔跑蹦跶,仿佛整个大兴安岭都属于自己。偶尔会穿出林子走到省道上,沿着黑龙江继续开下去到达的第一个城市便是黑河,但我止步于此。
而那两年里,我去北京,去沈阳,去丹东,去吉林,去哈尔滨,止步于此的又岂止这一段呢。
并非留恋什么,只是觉得,有些喜欢的旅程很难遇到罢了。
那么回到重庆。我最喜欢重庆的什么呢?是有两条让我不管得意或失落都可以随时去走一走的大江。灯火层叠,江水涨落。看不厌。
2017.12.1,赋格于重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