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落荒坡依旧发,无缘名分胜名花。飘似羽,逸如沙,秋来飞絮赴天涯。”当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射在“含苞待放”的蒲公英上,那脆弱而又坚强的生命就如同得到了滋润,如针的小绒毛在阳光的折射下变得绚丽多彩。
风翩翩的舞动在山谷之上,他双手捧起那朵盛开的蒲公英,轻轻地吹出一口气,满山遍野都是蒲公英的小绒毛在漫天飞舞。小绒毛如撑着小伞,欢笑着、嬉戏着、奔跑着、追逐着,任由风把他们带去山川山间,或更远的地方。我也任由一股神秘的力量,把我领向该去的方向。从家乡飘向陕北,由陕北飘向远方。
一颗埋入泥土的种子,离不开太阳的抚慰,雨露的滋润和和谐的阳光。一位工作不久的大学愤青则离不开师父的教导。我的师父叫包强宗,是采油三厂五里湾第二采油作业区南十中心站生产副站长,不高的个子,并不显单薄,黝黑的皮肤是长久在阳光下辛劳工作的印记,圆润的脸庞加上治愈系笑容是他的徽章。刚参加工作的我,面对石油一切都是迷茫,他总是在我的前面默默不语地走着,不抱怨、不沮丧。而我则跟在他的身后静静地看着、听着。在不知不觉中已受他熏陶良久,学到的是勤劳、负责、务实和认真。
当时我所处的井区虽已是作业区住宿条件一流的生产保障点,可是由于它特别的海拔高度,加上陕北高原特有的狂风侵袭,即使再好的房屋结构,也挡不住沙土的古灵精怪,往往不知从什么缝隙钻进房子,一夜睁眼,桌子上凳子上便落着一层灰。
由于荒凉的环境加上刚上班时特有的无助心情,激情匮乏的我也不想去专门打理眼前的一切,导致我住宿的房屋灰尘越积越多。记得有一次我同师父一起上大班归来,疲倦的我鞋子都不脱就一头扎进被子里,师父走进我的房间后看见眼前的一切,没有责备我什么,反而开玩笑地说:“穿那么脏,卫生那么脏,师父的工衣都比你的干净,怎么做我徒弟的?”
我突然委屈涌上心头,大声地说:“不要你管!”
“看着你呀,肯定在家没受过什么罪,肩不会扛,手不会提,像个小少爷,没事,才刚入社会,以后慢慢就好了。师父帮你打扫了,你这孩子。”那时的我,反感眼前这个唠叨的男人。时间长了我总有些不好意思,慢慢地我也开始拿起抹布,或是拿着扫把打扫房子。整理完,看着自己亲手打扫干净的房子,有种说不出的喜悦。转眼间已经工作好几年了,虽然时常在过节嘘寒问暖师父几句,但已经失去了当初一起上大班的欢乐。离开师父自力更生的两年后,我在作业区再一次见到师父,那时我已经是作业区政工员,师父夸赞我了许久,我却因为许久不见师父上去紧紧拥抱了师父一下。师父也抑制不住思念,告诉我:“师父穿那么脏,徒弟的工衣都比师父的干净,我已经不是你的师父了。”
我哭着说:“经师易遇,人师难遇。”
我现在虽然在别的岗位,但跟着师父上班的那段短短的一年时间里,他教给了我许多东西,不仅仅是工作,还有一些为人处世的道理。在我工作之初,因为刚好遇到师父,才导致枯燥的环境变得那么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