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起80后,应是当今社会谈论最多的人群。众说纷纭中,我感觉80后的一代,特别是80到85后的这一撮,才更具代表,包括我自己在内,仿佛真正见证了中国时代的变革,从一分钱的糖块到如今小孩子一块钱都不捡,从当初上初中能有(大二八)自行车而欣喜到如今坐公交都怕累叫苦,等等等等,本人并不是要抨击任何现象,而立之年后也不想谈论是非,只想从内心讲述一个农村80后真实经历的过程和回忆。本文虽无波澜壮阔,轰轰烈烈的所谓大事件,但足以表达一个真实的80后一代人。可能人生本来就是平淡的,哪有那么多一鸣惊人,轰动世界的大作为呢!好了,自我介绍一下,本人姓尹,字·······还没有,呵呵!本来就一凡夫俗子。大家都叫我晓枫。83年出生在山东济南市的小乡村。随笔写实只作,不足点评!望同龄人闲暇之余同忆走过的30余载!
如今社会,都在比经济,谈论哪个朋友刚买的奔驰车,哪位同学新置办了大房子。同学聚会也以经济或权位来衡量等级,把当初的同窗好友情甚至老班长头衔都抛掷脑后。当然也有个别情况,不以钱权分人的。我从内心崇拜这种境界的朋友,只可惜我还没有看到感受过!哎,叹息之余,感慨世间事!又何况当今“大师”课都在宣扬:“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还有几个说感情话说实话的呢!牢骚过后,还是回到我们80后的感情年代吧!
一老家的小院
我的老家小院位于济南最东北角的一个小镇,唐王镇,据说当年唐王李世民率军东征时路过此地,固起名唐王镇,至今还有一座大门,在巨野河南岸,传说是唐王李世民走过的门,我们小时候是经常在那玩的。记忆中我们这边一直都是以农业为主,直至今日。
最初我家的小院是很大的,因为农村有合住的习俗,男孩结婚后才要分家的。我父亲兄妹四人,爷爷和我家都住老宅,小叔结婚后分到了我家东邻,其实也不算东临,由于种种原因,两家共出入一门总有不妥,在我五岁左右,我家建了一排东屋,也算是分了家,我家院子就成了四合院。
我家是少有的东北门,因格局问题,而且我家是在胡同最里面,无法改变。门不宽,大概不到两米,纯木制。顶部青小瓦略装饰,两侧两个石台,里面有门栓,我们叫“插管”,这个“插管”不简单,头部有些齿状,在里面开还可以,从门缝伸手指进来播就打不开了,可能当时的木工也略懂鲁班手艺。门下有两个平房左右,是小孩们下雨玩耍的好地方,有时还能抓到蜗牛,抓到后拿来蜗牛赛跑。结果半天走不出几厘米。
农村讲究以北屋为上,所以北屋自然是爷爷奶奶居住的,我和父母住西屋,这个西屋是1988年爸爸花了几千元修盖的,前出厦,有五六层台阶,比北屋高出不少,在当时村里就算是比较前卫的房子。我们小孩都三三两两到我家蹦台阶,比谁的胆量大。更有趣的是我们镇政府是镇上唯一的高楼房,我们约上小朋友去怕楼梯玩,爬上一天都不觉累,可想当时的农村有多闭塞落后了,小孩的娱乐项目也少只有少,见识有限。
小院内有两颗大梧桐树,南屋是厨房,我们叫饭屋,大锅直径有一米,土灶都是请村里人来盘的,左手边是一个手拉的“鼓风机”叫风嵌,那时家里吃的馒头都是母亲或奶奶自己和面做的,做好放到大锅里,母亲用提篮拿来玉米核,我们称之为“棒子胡子”,用火点着,就喊我来烧火了,我坐在“棒子胡子”中间,几根几根的填到灶坑里,看着火焰变幻的烧着,非常开心,现在早忘记为什么小时候总喜欢玩火了!随后母亲告诉我一个时间,大约40分钟左右就不用填火了,让馒头或大包在锅里腾一会。这种灶锅有一个特点,就是蒸熟的馒头边总有些糊状,我们那都叫“饹馇”,硬硬的,细品还有些甜口。也就自然成了我们小时候最初的“零食”,干完烧火的活就掰上一块到大街上玩耍了。
爷爷住的北屋就颇有讲究了,墙面是红砖,内里却是泥土的,厚度有近一米,冬暖夏凉,门前和窗上都有黑色雨搭,用木棍支撑着。进门里是北方农村必要摆放的深红檀木大方桌,两侧是两把大椅子,桌后是隔几板,靠墙摆放,上面大都摆放钟表,花瓶,看过电视剧《闯关东》的应该见过的格局,显得很庄重。爷爷的北屋是”客卧餐一体“的也就是客厅,餐厅,卧室在一个屋内。西侧是卧床,窗尾有个小柜,上面摆放着黑白的”泰山牌“电视机。甚至还在屋内工作,爷爷退休后在家做塑料袋生意,他在市里进货回来,就是所料筒子,用拉车运回后,奶奶负责用各种型号的电烙铁分割,分割点数后装好,爷爷就骑车去集市出售了。
西屋自然是我和父母居住了,三间通屋,南面还有一间互通的小屋一间,进门也是大方桌和椅子,黄色的,但材质和颜色比较爷爷的差很多,右侧是一张大床,老家的床当时流行用铁管做框架,中间用铁丝连起来形成网状,刷上油漆就是了,铺上纸盒,冬天农村必备的“草褥子”,这个“草褥子”可是法宝,材料是用布做成的大口袋,装是小麦秸秆,才装是中间鼓得很高,需要放到床上压平,我们小时候可是最喜欢从上面蹦跳了。床头小柜是母亲的一个朋友的老公(木匠)给做的,刷了红暗油漆。上面只能放一台黑白电视机,我屋的电视和爷爷的不同,是“熊猫牌”,顶上竖着两根天线,拉开有一米长,还有一个圆形的天线压在上面,当年仅有的几个台还都大部分不清楚,我们都叫“哧啦”其实就是有很多雪花在飘,喜欢的西游记总是听不到声音,画面也要拿尺子类的东西顶着调频把才勉强看清轮廓。后来把天线不知转的多少圈发现,只要手放到天线上画面就清晰很多,就只能辛苦某个小伙伴站在电视机旁抓着当天线了。以至于后来人们回忆说是不是当时买二斤肉挂天线上就不至于用手抓了!
东屋是平房,门和窗户自然没有北屋和西屋讲究,最初都没有玻璃,只用塑料布遮挡。屋顶用来晒粮食,每到秋收麦收,把粮食运回来,父亲就用大绳挂钩往屋顶拔粮食。站在屋顶总能看到邻居们也都在屋顶干活晒粮,在屋顶和邻居打招呼聊天也是别有风趣的。后来父母在东屋养殖鸡,鹌鹑,请的师傅在屋内盘了一个“大水炕”下面能点火,上面是大水袋,把鹌鹑蛋放到上面孵化,还要用酒盒挖个小洞,里面放上灯泡,把蛋拿在上面照一下,大概是看能否孵化的意思。不能孵化的自然就成了家人的盘中餐了。
最初的厕所,我们村都称为“栏”,和东屋并排,在最东南角。有“栏台”也叫“栏炕”,有“栏坑”也叫“栏底”。由几层台阶相连,家里养猪的可以方便猪爬上爬下,“栏”满时也方便人上下清理。最早的印象,“栏”里有馿和骡子,墙面都是用几根粗木头顶着的土培墙,雨水冲刷的墙面有很多沟。当时上厕所是很冒险的行为!后来可能是和东屋一起翻新的,我家一直养猪的,狗和猪这两种动物应该是农村孩子最熟悉的,几乎每家都养。厕所是新盖的质量没问题,但想上厕所还是很麻烦,因为猪在“栏炕”上活动,进门要先赶猪再方便,要是赶上猪在门口懒睡就更麻烦了,先要叫醒美梦中的猪,才能进门,否则只能干着急,有时还要看你的力气大小了。推开进门蹲下方便猪就在眼前晃荡,有时还在眼前注视着自己,发出“哼哼”几声,仿佛在和自己对话,想想让人哭笑不得,何等尴尬!“栏炕”顶部是有遮挡的楼板,“栏底”则是露天的,每逢下雨只能“速战速决”了。
院内起初是有一口枯井的,最早当家内“垃圾桶”,后来怕有隐患就填平了。西屋和北屋相交处还有一处地窖,我们称为“井印子”,您可能只听说地窖用来存放蔬菜保鲜或放置杂物,我家在88年以前是用来养兔子的。拔来鲜草打开盖扔进去,趴在入口在弱光下看小兔们吃草是我经常做的事。院子很接地气,不像北京的四合院用青砖铺设的,下雨全是泥巴,爷爷或父亲只能拿几块砖头扔到必经之路上,像极了现在电视上的闯关节目,稍有不慎便掉入水中。当然,当时的小孩哪个趴泥水呢!都是哪里水多偏要过去一试究竟,最后满身是泥,不亦乐乎。
夏天我们都是在北屋门外的台阶上跟爷爷奶奶“蹭饭”吃,露天的。饭菜都是放到台阶上,排成一排,父母干活没正点做饭。奶奶虽没有文化不识字,但做的一手好饭,玉米面粥是每餐必不可少的,馒头,玉米面饼子,大包,都调剂着做。我和小叔家的两个弟弟基本晚餐都在这“蹭”吃,小兄弟三人的打闹和坏习惯也没少挨老人们的数落。当时还愤愤不平,狡辩委屈。现如今回想又是何等的其乐融融呢!暖心场面历历在目啊!
絮叨甚多,总有细节难言表,讲不完,忆不尽!细想生活不就是如此吗?每个人有自己的经历故事,每个年代的人都有共同的类似的过往回忆。当初的景象环境改变了,人的初心也在发生变化,但相信每个80后内心都潜存着那份不变的情怀。
晓枫
2019.6.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