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王】关于那晚不可言说的故事

全职高手同人,王杰希X方士谦

娱乐圈设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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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今年的影帝,不知道方士谦先生对经常和您搭戏的王杰希,也就是今年获得最佳新人的同公司艺人有什么评价吗?”

  访谈节目上,采访的记者坐在他旁边,小小的摄影棚里安置了三台摄影机,灯光从四面八方打在两个人的身上。

  “哦?王杰希啊。”方士谦回答时,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

  “不好意思,我跟他不熟。”

  “所以说,你会和你不熟的人玩车震?”

  小记者的话筒递到他嘴边,脸上的笑容带着三分看戏、两分嘲讽和五分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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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楼客厅的咕咕钟敲了九下,方士谦终于从噩梦中惊醒。

  距离自己斩获影帝头衔的那个晚上,已经过去了三个月。而在那之后莫名其妙和王杰希传出半夜车震的那件事,也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明明事情早就已经平息下来,他仍有时候会做这种噩梦。

  大概是还有很多疑点没有搞明白。他拍了拍自己的头,企图把这些糟心的事儿全都拍出去。

  那晚方士谦在朋友举办的庆功宴上喝了太多酒,以至于第二天回想起来的时候,他完全是一问三不知。一个连自己怎么回的家都不知道的人,更别指望他能想起和王杰希半夜当街激情车震的事儿了。

  方士谦艰难的从床上坐起来,他伸了个懒腰,时至今日,他对那晚的记忆仍然是一片空白,唯一能记起的就是身上好像有些刺痛的感觉。很难想象当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过既然当事人之二的王杰希也对车震矢口否认,虽然没有说明为什么那晚他会出现在那里,以及两个人的车震视频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但因为公司凭借着对两人的信任,便把这次事件当成了狗仔的恶意拍摄,也是费了不少功夫才平息下去。

  而公司对此次的解决方法······

  方士谦一边打着哈欠一边从二楼走下来,楼梯还没下完就看见了坐在客厅沙发看剧本的王杰希。

  是的,这就是公司方面给出的解决方案。如果两个人本身就住在一起,就可以解释那晚为什么本来住在城东的王杰希会出现在城西的餐厅;同时对外宣布两人最近接了一部同性题材的电影,在车里只是想还原电影情节,测试一下汽车的振动幅度,并非真正的“车震”。

  虽然那天方士谦自己断片了,但王杰希是个很清醒的代驾司机,不过对方似乎没有向经纪人和公司透露半点内幕。即使是面对同为当事人的方大影帝坚持不懈的套话,他也半个字都没说,唯一咬定的,只有他们之间是清白的这一件事情而已。

  公司信任王杰希,他不愿说就不再追问,直接安排了专业的公关团队接手。虽说方士谦十分配合对方搬进了自己的别墅,对外也是统一了口径,时常会在微博来一波互动,两人社会主义兄弟情的关系设定也立得十分牢靠。但依旧改变不了他看王杰希不顺眼这回事儿。

  同为微草旗下的艺人,方士谦红起来的时候,王杰希还在大学的课堂里上着表演课,那个时候总和他一起搭戏的还是林杰前辈。对他来说,林杰可以称之为他演艺生涯的启明星。

  方士谦并不是科班出身,第一次见到林杰的时候,他在大学的话剧社里出演一个男二的角色。舞台上他的角色虽然没有很多的台词和动作,虽然是个男二,怎么看都不过是只一个普通的路人背景板。但方士谦的身上就是有和别人不一样的地方,无论是他对舞台的认真程度,还是出现失误后灵活的应变能力,以及他身上抹不去的路人缘,都让林杰觉得:这小子一定是未来能成为微草之光的栋梁人选。

  虽然只是陪朋友回母校看望老师,林杰也按奈不住自己躁动的心。演出还没结束,他就从观众席跑到后台蹲守了。一番交涉之后,方士谦欣然同意了他的邀约,毕业后在这个前辈的介绍下进入了微草。在公司的演员培训班呆了半年,就出师并拍摄了自己的第一部电视剧。虽然只是一个小制作网剧,而且也不是主演,但凭借着方士谦与生俱来的路人缘和可圈可点的演技,当时也算小火了一把。

  后来大多就是跟着林杰一起进组拍电影,也让他认识了很多导演和其他公司的艺人,慢慢积攒了一些人脉。又过了一段时间,方士谦不再是因为熟人介绍入组,反而是之前合作过的制片人开始带着剧本上门了。

  那之后他所参演的角色和剧本基本都是林杰一手操刀的,公司原本安排给他的经纪人完全沦为了调查资料的工具人。无论是从参加的活动到参演的电影,对方无微不至的照顾让方士谦不仅打趣道:“老林,你以后要是转行做经纪人的话,绝对是全宇宙第一。”

  林杰放下手里刚收到的两份剧本,思考了一番:“鉴于我和老板是朋友,说不定以后还真有可能。”

  “那我可就要等着你来帮我了。”

  “当然。”

  两年后,林杰宣布退出大荧幕,转头进入微草做开始搞后勤,正式成为了一名经纪人。不过他要带的艺人并不是方士谦,而是同校的学弟——科班出身的王杰希。据说是他回学校演讲的时候,一眼就相中了这个坐在第一排的学弟,和当时看见方士谦一样,他也是微草之光的不二人选。

  作为戏剧学院毕业的高材生、各科成绩都值得拿出来一提的王杰希也确实没让人失望。在经纪人林杰的大力推荐下,他先后接了两三个电视剧的剧本,虽然只是出演男二、男三,但在组里知名演员和导演的明星效应下,加上制作团队大规模的宣传,也让他迅速收获了不少粉丝和资源,并且公司也看到了他的潜力。

  后来又在公司的安排下进了个高配的古装电影剧组,从导演编剧到拍摄团队一看就是大制作,组里的几位主演,也都是观众口中常常提到的票房保障,完全可以称其为豪华阵容。虽然王杰希的角色不过是没有多少台词的男四,但却可以通过这部剧,让他成功迈进电影圈。

  这是他第一次拍电影,也是进入公司后,他和方士谦头一次在剧组相见。

  如果是林杰是方士谦演员路上的“启明星”,那么王杰希绝对是他心里当时无愧的“偷星盗贼”。

  与其说是讨厌,不如说是在和那两人怄气比较贴切。方士谦知道,这个被林杰捧在手心里的王杰希从专业角度来看确实是比当初的自己好上许多,所以对方能在短时间内出道并收获大量粉丝他并不嫉妒,真正让他嫉妒的是林杰居然去当了对方的经纪人。

  在方士谦的眼中,虽然林杰一直是不温不火的状态,但是拍的每一部戏都能成为他这个忠实小迷弟的精神食粮。即使早就看出对方有了隐退之意,他也从没想过那一天来的那么快。

  “我以为咱俩还能在荧幕上合作很久。”方士谦坐在沙发上,无聊的玩着撕纸游戏。

  “我也那么以为。”在息影发布会上被记者追着提问,回到休息室的林杰显得有些疲惫。

  “直到我遇见了那个人,才突然发现原来自己真的该退居二线了。”

  两人说话的功夫,工作人员就已经领着王杰希进了休息室。

  “主角来了。”

  简单地补妆后,林杰带着王杰希和方士谦两人又重新回到了会议室,接着开了第二场发布会。

  “微草的未来,你们可要努力啊。”他如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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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王杰希的敌意,是从两人第一次见面,就在方士谦心里埋下的种子。随着时间的推移,这颗种子非但没有消除,反而开始成长起来,长到后来他无时无刻都在因为这件事儿而吃醋。

  只可惜早些时候两个人很少碰面,即使有也不过是在公司里少得可怜的几分钟。好不容易等到一次在同一剧组的机会,方士谦知道消息后连续几个晚上没睡好,脑袋里想的净是些如何让对方知道知道前辈的厉害,甚至到知乎上去查阅“如何在后辈面前树立前辈的威严形象”。完全没有一点照顾后辈的观念。

  即使是规划了很久才等到的机会,方士谦仍旧没有实施的机会。

  作为公司明着插进来的人,很多人看王杰希的时候通常都是带着有色眼镜的,尤其是女主角。原本这个角色是要安排给她的人,却突然被王杰希这个拦路虎给截下了,心里自然不爽。

  剧中的角色是一个高冷的侍卫,是随着女主出生入死的忠臣。借着两人对手戏较多的机会,女主总是在拍戏时暗中给他使绊子。今天不小心手滑泼了盏热茶,明天不小心脚滑踩到了手。就算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剧组的人因为顾及另一位的明星身份,很难干涉。再加上那段时间林杰在外面出差,跟着王杰希的只有他平时的小助理,而方士谦也因为其他的拍摄导致入组晚了几天,他似乎成为了那个食物链的底端。

  虽然之前王杰希出道的记者发布会上,公司曾经大力宣传方王两人会是微草未来能够当家的人物,但两人不和的传言更是没有断过。就算方士谦准时进组了,恐怕局面不会比现在好看多少,这是大家一致的想法。

  所以方士谦进组的时候,也没人跟他提过这码事儿,后来也是他在偶然间才发现的。

  从进组的第一天,他就瞪大了双眼,在人群中搜索着王杰希的身影。

  快点出现在我眼前吧,我练了好久的《如何训斥后辈》语录再不说都要忘了!他心里这样想着。

  可惜连着找了三天,他都没能在片场看见对方。本来想晚上回酒店的时候把他叫到房间,但因为推迟进组的缘故,导演选好的那片花田眼看着就要凋谢了,方士谦只好从刚回来就开始没日没夜的补着之前欠下的戏。

  太久没有王杰希的消息,让方士谦不禁开始怀疑起对方是否已经杀青了。直到那天他和反派BOSS演一场对峙的戏时,正好看见自己的这个后辈穿着戏服,手里提着两杯咖啡走到女主休息太阳伞下。不知道两个人说了什么,咖啡突然女人就被打翻在地,还好王杰希反应迅速,飞溅出的咖啡只不过滴在了他的衣袖前端。

  “卡!”导演喊了停。“方士谦你那眼睛都飘到哪去了,这一场是要你和反派对峙,不是女主!”

  “抱歉抱歉。”方士谦朝导演笑了笑。

  “行了,先休息一下吧。”

  导演一挥手,大家便简单收拾了场地,四下散开去找凉阴地休息了。

  方士谦朝着刚才视线里王杰希离开的方向追了上去,在影视基地的厕所外的洗手台发现了要找的人。他正在专心清理袖口的咖啡渍,一旁的小助理熟练的从包里翻出了一小瓶洗衣液。

  “呦,在组里被欺负了跟哥说一声啊,哥罩你。”

  王杰希一转头,看见方士谦正站在他身边冲他挑眉,两秒后又把注意力投在清理袖口上。

  “不用麻烦前辈,我自己能解决。”

  “就这么解决的?”他的嘴角勾起一点弧度。

  “林杰不会没教你怎么处理这种关系吧。看来你也不过如此。”在他心里的分量还是没我重,他都不罩着你。方士谦这样想着,心里好受了不少。

  那边经纪人给他打了个电话,说休息时间结束了,让他赶紧就位。

  “得嘞。”方士谦的声音也轻快了起来,他用力拍了下王杰希:“你慢慢洗,这是最后一次了。”

  这场要补的是他和女主的对手戏。两个人在熙熙攘攘的石桥上分离,女主依依不舍,而他为了不让对方卷入危险,则是要一狠心甩开她,独自一人转身下桥,消失在人海。

  摄影就位,演员就位。女人拉着方士谦的衣袖念着台词,苦苦哀求对方不要离开,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和剧本一样,方士谦面无表情的甩开了对方的手,只不过他用的力气有些大,手腕一使劲又推了一把,原本的假摔也变成了真摔。女主刚坐在地上,眼泪就开始在眼中翻涌,泪珠顺着她的面庞滴落在青石板上。

  “卡!这场效果不错,可以过了。”

  在此之前,这个分别的场景已经来来回回拍了好几稿,方士谦无一例外的都暗里使了一把力,前面几次都因为女主的哭相中看不出悲伤而没有被取用,唯独这最后一次,才终于是有了导演想要的那种感觉。

  “你推我干嘛!”

  “我那不是怕你哭不出来吗,帮你一把而已。”方士谦笑了笑,伸手去拉对方起来。

  “哭不出来我可以用眼药水,犯不着你来。”

  女人刚借助他的力量站起来一点,对方却迅速缩回了手。

  “是啊,确实犯不着我来。”

  方士谦打打手,低头看着坐在地上的人,眼神轻蔑。

  “但是你动我的人,就该想到这一步。”

  说完,他心情极佳的哼着歌去下一个场景了。

  “没想到你还那么护着王杰希,不怕那个大小姐明天找人写你耍大牌的八卦吗。”

  刚刚目睹了一切的男二凑过来问他。

  “这会儿你护得了,以后怎么办?你还想护他一辈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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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士谦不喜欢王杰希,为此在对方搬进来的时候还特意画了条三八线。比如他的卧室在二楼,而对方的在一楼;客厅的沙发,两人一人一半,餐厅的桌子也是如此······

  起床过后,方士谦没有着急下楼,而是趴在楼梯上观察对方的举动。

  王杰希正在看剧本;王杰希剧本看完了;王杰希把剧本放在了沙发上,而且超过了三八线!

  方士谦飞速跑下楼,用手一撇就把沙发上的剧本拍在了王杰希脚边,然后双手抱臂站在旁边,十分有气势。

  “这半边是我的领地。”

  “那是早上寄给你的剧本。”王杰希往后靠在沙发上,说的同时还特意加重了“你”字。

  “早上你没起,我就顺便帮你签收一下而已。”他摊摊手,整个人陷在软软的沙发里,并没有帮他捡起剧本的想法。

  “你······”之前怎么没发现你那么不可爱!

  两个人僵持了一会儿,最后方士谦还是妥协了,气呼呼的走过去捡起剧本。拍掉了从地上带着的灰,他回头恶狠狠的冲王杰希说:“你完了你!”外加一个抹脖的动作。

  “咔嚓”,是门锁转动的声音,林杰来的恰到好处。

  “怎么回事儿,又欺负新人了?”

  “他都出道快一年了,还新人呢。”在前辈面前,方士谦从不对王杰希表示敌意。

  让林杰同时担任他们俩的经纪人,这是方士谦唯一同意王杰希搬进来的条件。

  “在影帝面前,我也就是个小学生。”王杰希冲他做了个鬼脸。

  “嘁,装嫩。”

  “行了,也该收拾收拾出发了,别等会儿再误机。”林杰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表,今天是方士谦进组的日子,为此他还特意提早来了一个小时送他。

  王杰希窝在沙发里继续看着新闻,方士谦拿着剧本站在原地,眼神在另外两个人之间飘动。

  “诶,说你呢,再不出门就误机了。”他踹了王杰希一脚,对方撑着身子坐正后看着他,眼中满是疑问。

  “难道你不知道今天该赶飞机的是您吗?”

  “不是31号月底吗。”

  “你家日历上十一月有31号?”

  “······”林杰扶额,他认识方士谦那么久,这个家伙连背台词都困难,更别说让他记日程了,于是赶紧推着他回房间收拾了行李。半个小时过去,他们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方士谦手里拉着的行李箱,拉链还没完全合上,一条毛衣的袖子还拖在外面。

  “这没问题吗。”王杰希看着匆忙出门的两人发出了疑问。

  事实证明,这种担忧完全是对的。

  在十一月就已经大雪纷飞的北方城市,方士谦带去的大部分衣服似乎并没有御寒的功效。想着还要在这种环境下生活一个多月,三八线什么的已经无所谓了,他不得不让助理联系王杰希,希望对方能给他寄几件厚衣服。

  但麻烦的事情总是接二连三。

  那晚,王杰希通过方士谦助理的视频电话,终于见到了影帝本人。虽然他不主动给王杰希打电话,但指挥别人收拾衣服的时候却毫不客气。

  “你往左照一点,我看不全了。”

  “这件灰色的不要,下面那件黑色的可以,这么一说刚才那件墨绿色的也给我寄过来。”

  “诶诶诶,那个是藏青色的,放回衣柜的时候不能放在黑色衣服里!”

  折腾了一两个小时,他才终于通过视频电话调完了自己的衣服。其实方士谦没有强迫症,他自己平时放衣服的时候就很随意,但这次隔空指挥王杰希帮他整理了整个冬季衣柜。

  方士谦挂掉电话,脸上浮现出得逞后的笑容:“免费的劳动力不用白不用,下次再使唤王杰希,可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电话那边,整理完衣服的王杰希躺在衣帽间的长沙发上。他本来是准备把这个工作扔给助理,只是公司不知道最近出了什么事儿,大家都在忙碌。又听到电话那头方士谦重重的鼻音,似乎是已经有些感冒了,于心不忍,最后还是亲自上阵帮他拿衣服、打包、联系快递公司。

  “已经八点半了啊。”明天再预约上门取件吧。王杰希想着,把这事儿加入了他的备忘录中。

  大概因为房主本人也很喜欢赖在沙发上,这栋别墅里所有的沙发都是软软的,有种让人一躺不起的魔力。反正晚上也没什么工作要做,王杰希左右挪了挪,找了一个舒适的角度准备小睡一会儿。

  “叮咚~”

  一条消息推送,手机不合时宜的响了,屏幕的亮光正好打在王杰希侧躺的脸上。他翻了个身继续睡觉,又觉得有什么不对,还是翻回去划开了手机屏幕。

  【实拍:影帝陪新剧女主逛街,当街举止亲密,疑似恋情亲密!】

  影帝?哪个影帝?方士谦?!

  熟悉的名字让王杰希一秒清醒,进入微博一看,热搜前十有四条都是是关于那人的,这阵仗不输前段时间他俩“车震”的时候。

  打开微信,朋友圈里第一条就是方士谦发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从王杰希进公司以来,这位前辈因为路人缘极好,和圈里大部分人都认识或是熟悉,绯闻也就几乎没断过。有些是无意间炒起来的,有些是被其他公司操作一番炒起来的。从那时候起,方士谦就偶尔会在朋友圈里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这种话。

  刚开始王杰希还以为他是突然有天脑子不正常发神经,后来才知道每次被人炒绯闻的时候他才会发这么一句话,似乎成为了像“被绑架就眨眨眼”一样的暗号,这样他的经纪人就会帮他解决不必要的绯闻。

  只是现在,公司为了跟上潮流,似乎把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培养组合上。

  王杰希看着角落里刚收拾好的大行李箱,给他们的经纪人林杰打了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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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方寒冷的空气似乎具有见缝就钻的魔力,如果你身上有一件衣服没穿严实,下一秒冷气就会贯穿你的全身。

  还好王杰希临出站前把自己裹成了个球,既不容易被粉丝认出来,又能做到绝对的保暖,一举两得。

  就是行动有点不方便。出租车进不去影视基地,王杰希只好一个人拖着行李箱,按照林杰给他的日程表去找方士谦。好在剧组里有几个之前比较熟悉的工作人员,这才没把他当做可疑人物给人出去,还顺便带他去了正在拍摄的场地。

  这次是谍战剧,方士谦刚演完一场和搭档生死离别的枪战戏,王杰希就很自觉的接过了助理的活儿,拿了件军大衣给他披上。

  “你也来这拍戏?”看到眼前意想不到的人,他有些惊讶。

  “对啊,跟你拍一场击破绯闻的戏。”

  王杰希给他整了整领子,又把自己脖子上的围巾围在了他身上。

  “我以为你们就是说着玩玩。不过既然是炒咱俩cp,你好歹也穿的正式一点,表示对我的尊重吧。”

  “知足吧你。”他系围巾的手突然加了一点力。“跑腿费就拜托你了,友情价两万。”

  “喂喂喂,不至于吧,来回商务舱也才一万而已!”

  “当然还有演出费了。”

  “两万块,你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买一次保半年。”

  王杰希的胳膊挎在他的脖子上,注视着方士谦掏出手机给他银行卡里转了两万后才放开。

  “合作愉快。”

  那天王杰希除了探班,还和方士谦一起吃了晚饭,包括晚上两人勾肩搭背的走进他的房间,在所有人的见证下,进行了一整晚紧张又刺激的······斗地主。当然,是以开直播的形式。

  自那以后,无论是传两人不和,还是某一方绯闻的八卦小报,都比不上粉丝们对于磕他俩cp的热情程度。而所有经常和方士谦接触的女性,都从绯闻女友变成了“姐妹”,林杰再也不用担心他和女性朋友出门被恶意炒绯闻了。

  唯一头疼的就是,随着cp粉成长越来越多,常常在微博评论里会被粉丝们问起的那部虚无的电影——当初公司为平息“车震”事件编造出来的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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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色的马自达在昏暗的地下隧道中穿行,空气里有属于夏天夜晚的雾的气味。

  方士谦侧身躺在后座,半阖着眼,似乎下一秒就要睡过去。他的酒量不好,在人生的前二十多年里基本上没怎么喝过酒,大多数时候都是同行的前辈在帮他挡酒。而今晚在朋友为庆祝他成为影帝的酒会上,他似乎是抱着一种不醉不归的心态。身上带着好闻香味的毯子,夏夜的风,和窗外一盏盏向后退去的隧道墙壁上的灯,让一切都变得更加令人昏昏欲睡。

  “你好点了吗。”

  坐在驾驶座上的王杰希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对方似乎已经睡着了,并没有作出任何答复。于是他放慢了速度,调低了导航的声音,平稳的行驶在这条空无一人的大路上。

  他和方士谦的关系,没有熟悉到是可以接对方喝完酒回家的份上。所以当他接到对方的电话时,第一反应就是打错了。

  第一通电话打过去的时候,王杰希正开车在送师妹柳菲去机场的路上,手机一直处在静音状态。直到第九通电话打进来,他才接到。

  “王杰希你太过分了!我给你打电话都打到天荒地老了!”

  “你喝多了?”王杰希刚把人送进候机室就接到了这通电话,方士谦的吐字有些含糊不清,他记得这人今天似乎是去朋友的餐厅喝庆功酒了。

  “我没有!就喝了一点点,就是那么一点点。”电话那头的声音一会儿大一会儿小,不用想也知道对方肯定是在手舞足蹈的比划那个所谓的“一点点”到底有多少了。

  王杰希有点头大,关系并不是很融洽的前辈喝的酩酊大醉,连续给他打了十几分钟的电话,从幼儿园时期的破事儿一直聊到大学时期是如何夜不归宿,从B市小街小巷里的撸串店分析到繁华街道上的高档餐厅,仿佛他是被演戏耽误了经商。十几分钟的通话,让王杰希开始担心自己今晚知道的太多,第二天就会被醒酒后的方士谦灭口。

  于是他准备挂掉电话,联系对方的经纪人去接。可电话那头,方士谦不知道从哪学会了小孩子撒娇那一套,一哭二闹三无赖,反正电话就是不能挂。对于照顾醉酒的人,王杰希的经验是0。此时此刻他也不知道是该哄,还是该直接狠心的挂断电话。想起之前在剧组承蒙过这位前辈的照顾,他叹了口气,一边在电话里安抚着方士谦,一边在车载导航里输入了餐厅的名字。

  从城南的机场赶过去花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餐厅已经关门了。王杰希的车子停在门口,方士谦抱着柱子坐在门口的楼梯上,唯一的光源来自他放在腿上还没挂断的电话。

  “你就是王杰希吧。”最后留下来照顾方士谦的友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真是抱歉啊,还麻烦你跑来一趟。”

  “没事,应该的。”他走上台阶,两个人一起合力才把那个喝醉的人扛到了车上。

  被迫离开柱子的方士谦有些不适应,在后座蜷缩成了一团,嘴里念念有词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王杰希从他朋友那里得到了别墅的住址,启动了车子,亲自把人送回家。

  车子稳稳停在别墅的门口,偌大的房子里没有一盏灯是亮着的,之前听林杰说过,方士谦似乎是一个人住,每天都会有阿姨来他家打扫一下卫生。那么大的房子,还真是暴殄天物。王杰希想着,手习惯性的去摸车门上的钥匙,却是摸了个寂寞。

  刚才扶方士谦上车的时候,他忘了先把钥匙拿下来。尝试性的喊了两下对方的名字,发现后座的人似乎是睡熟了,王杰希只好先下车去后座找钥匙,再把人送进家门。

  打开后座的车门,刚开始铺在身上的毯子,已经卷成了一团被他抱在怀里。王杰希用一条胳膊撑在座椅上,身子往里面探,另一只手摸索着方士谦身上的口袋。

  感受到自己正在被摸,他不耐烦的扭了两下,把头埋在了座椅里面。王杰希怕他就这么闷死自己,赶紧用手揪着他的头发想帮他调整一下,却被对方乱蹬的脚打到了腿,整体重心往前移,最终趴在了方士谦身上。

  “唔,好重!”

  他伸手想把身上的人挪开,不小心按下了手里一直握着的电击枪。

  电光火石之间,漆黑的车内闪出了电流的光,车内的两个人无一幸免。

  电击枪是柳非的。独自一人去外地闯荡的女孩子总是要带些防身的家伙,小师妹坐在后座兴奋的向王杰希挨个展示她淘来的防狼神器,从辣椒水到毛腿丝袜,种类各式各样。收回包里的时候,这把电击枪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出来,就那么被遗落在后座上。

  后来方士谦上了车,半梦半醒间把它当做小玩具一样的握在了手中。好在电流强度不大,除了抽搐了一阵儿,似乎没对身体造成什么伤害。经过这次的电击,方士谦居然快速醒了酒,他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的王杰希,用三秒的时间理清了现状,然后捏着对方的下巴恶狠狠的说:

  “今天的事儿,谁都不准说!”

  太丢脸了。

  然后手上一使劲,又一次按到了电击枪的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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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实证明,王杰希是值得永远信任的男人。即使现在过了十年,他和方士谦好的跟一个人似的,也依旧没有告诉对方当晚的真相。

  同居十年,别墅从原本的空空荡荡变成了现在温馨的小家,刚开始贴在门上“三八线”的规则也早就被人撕掉了。无论是王杰希还是方士谦,都习惯了一起上班一起下班,一起出国走红毯和一起录综艺的生活,两个人都混得风生水起,而且合体营业的频率堪比同公司的组合。

  不仅是他们俩,微草也在几年内迅速发展,成为了国内知名的演艺公司,又紧接着培养出了一线歌手柳菲和一众年轻有能力的男演员。王杰希也是经历了连续几年的提名后,终于成为了微草的第二个影帝。

  坐在台下看他发表获奖感言的那一刻,方士谦突然就体会到了那种时光流逝的感觉。他转身往后看,后排一片黑暗中坐着公司里几个优秀的新人,似乎能从他们身上看到星星点点的光。

  于是在他接下最后一部电影,合约即将到期的时候,方士谦提出了息影的想法。

  所有人都在劝他,应该在年轻的时候多拍几年。只有王杰希,他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一切。

  “成为演员本就不是你唯一的道路,为什么不趁着年轻去体验另一种人生呢。”

  最后一部电影,是公司十年前打的空头支票,那部虚无的爱情故事。因为开拍前就传出了方士谦准备息影的消息,这部戏从一开机就备受关注。他把这部电影当做最后一件礼物,作为他和王杰希故事的开始和句号。

  拍摄取景在海滨城市,蓝色清爽的色调确实很适合在夏天上映的这部电影,也适合描绘这段青涩又真挚的少年爱情。十年,他们从毛头小子变成了稳重的大人,从默默无闻到家喻户晓,从相看两厌到如漆似胶······时间真的改变了很多,可唯独不变的,是方士谦毫无长进甚至好像还下降了的酒量。

  杀青那天,他时隔十年又一次把自己喝倒了。大概是把这场杀青饭当做一场告别了,方士谦已经和公司联系好,要在一周后召开息影发布会。他没喝醉的时候,别人就拦不住他的酒,喝醉之后就更不用想了。王杰希担心放任他这么下去迟早要酒精中毒,赶紧拉他离了席,开车去海滩看看夜景,吹着海风说不定还能快些醒酒。

  方士谦睡觉必抱点东西的习惯那么多年也没变,车上没什么好抱的,他甚至能把胳膊缠在安全带上。王杰希把车窗放下来,夏夜清凉的风从海平面略过,带着淡淡的咸味吹进车里。立秋过后的晚上多了一分凉意,他看着副驾坐着的人歪着头靠在椅背上,海风吹过让他抖了一抖。

  真是要到秋天了。王杰希解开安全带,转身想拿后座的毯子给人盖上。副驾上,方士谦在海风的吹拂下,从迷迷糊糊的状态清醒过来,他打了个哈欠,转头去看王杰希在捣鼓什么,正好在对方转头的时候,两人的嘴唇碰个正着。

  短暂的一吻,不过是个巧合,手里的毯子掉在了地上,两人很快转回了脸。

  他们不是第一次接吻,确是在台下的初吻。

  王杰希转头看他,对方也回看过来。

  三秒过后,两人深情拥吻,纠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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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告别演艺生涯的原因有很多,对方士谦来说也许最重要的就是王杰希说过的那句话。身为原管理系学生,他的另一条人生规划是自己创业开餐厅。现在,他挣够了本钱和人脉,于是结束了演员生涯,开启了老板之路。

  那天晚上两人的交流虽然不多,但多年的默契让他们心照不宣。隔天方士谦就掏出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买来的对戒,一个戴在他的无名指上,另一个串成项链戴在王杰希的脖子上。

  王杰希摩擦着项链上的戒指,笑着叫他禽兽,说:“我把你当朋友你却想搞我。”

  方士谦连忙摆摆手:“之前一时兴起买了而已,哪想那么多了。”要说泡王杰希的事儿,他确实是那晚在车里才下了决心。要说感情不一般,也许真是曾经某句无心之言的应验。

  “之前你在剧组被人欺负,我给你出头那回,有人问我‘你还能护他一辈子?’。”

  “我说当然,不仅这辈子,我还能护着你到下辈子。”

  “怎么说呢,你还真是当之无愧的偷心盗贼啊。”

  多年之后,方士谦的餐厅开的风风火火,小酒喝着游艇开着,天天开着豪车去探王杰希的班,有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里来的土豪想包养影帝呢。方士谦本人倒是觉得贴切,王杰希肤白貌美大长腿、上天入地无所不能,试问谁不想包养他呢?

  王杰希对此表示:“等你什么时候给我结一下这些年给你做饭的工资,再说包养不包养的事儿吧。”

  而方士谦邪魅一笑,把人搂过来,贴着耳朵问:“那直接包个一辈子服务,你说怎么样。”

  话虽那么说,王杰希至今都没收到过对方的打款。

  当然,这并不影响对方继续吃他做的饭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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