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不燥,阳光正好。
日子不紧不慢。
我却一个人,躲在房间,站在窗前。
阳光在我眼前,嬉戏。
它爬上了对面,那一栋栋,淡黄淡黄的高层楼房,懒洋洋地巴在淡黄色外墙上,那颜色,正好和它自己融为一体,悄无声息,等着白昼逝去,等着夜晚降临。哈,原来,它不会想我那样——恐高。
它趁着四下无人,偷偷溜进了客厅,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那纤细的尘埃,是它嘴巴里呼出的气,掀起的微微波澜。待睡足之后,又悄悄穿过客厅,坐在阳台上,眺望,不知在眺望什么。
它躲起来的时候,连影子都找不到,只剩下蔚蓝的天空,只剩下忙碌的大地。
也许,它跑进了不远处的林间,迷了路。
也许,它和乌云吵架了,被关在了家里,正在闭门思过呢。
也许,它正在和人们玩过家家,藏在某个角落偷着乐呢。
风在我眼前,调皮。
把楼宇间晾晒着的,五颜六色的衣被,左右倒弄起来,彩虹桥般的挂着,它在桥面,踏起了波浪,踏起了一朵朵浪花。
给路边像卫士般站立的,不知名的树,挠起了痒痒,不一会,几片干黄的叶,便如仙女散花般,扭动着,最后轻轻地,贴在地面上。
也不知是谁家的那妙龄女子,被它拨弄着披肩的发,乌黑亮丽,欲将她的眼迷离。
连这眼下的柏油马路,也是这样。
眼下的柏油马路,一直伸向两头,不知要去往哪里,不知何处会是尽头。
路灯上挂着的大红灯笼,也随着这无尽的路,直直的,而后转弯,延着,向远方生长。似乎还在提醒着健忘的人们,刚刚过去的年,时间还不是很长。
像是舞女劈下的一字马,过海穿山,翻江越岭。又似舞女缓缓下的腰,柔软纤细,弯成一条虹,不曲不陡,刚刚好。
时不时,呼呼——,一辆车一辆车,疾驰而过,奔向自己要去的地方,不约而同。
不约而同地,在丁字路口下,放慢了脚步,停住。
只有这时,我才看清了司机目光如炬,盯着前方,司机也戴着口罩……
微风不燥,阳光正好。
我闭上眼,像沐浴在微风的温柔、暖阳的温顺中……
我站在窗前,看着,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