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同学聚会,一直没有参加过,实在不好再推迟,还是去了。
我的记忆始终停留在毕业那会儿,这么多年过去了,很多人都不再是原来的样子,大多数都结了婚有了孩子,再不济的也有伴了,不至于像我这样一直单着,不过跟我一样的还真的有几个,其中一个还是我的老铁,说起他来,也是自己作的。
参加完同学聚会,我和他都没有再参与别的项目,可回家绝不是我们的风格。我们一起去了之前总撸串的小店,他已经喝了些许酒,不想让他喝了,却也拦不住他,我想他应该是因为在同学聚会上看到了前女友吧。
他一言不发的喝酒,我一言不发的吃东西,旁边一桌是一对小情侣,腻腻歪歪的说着情话,互相逗对方,走的时候两个人手牵着手,女孩突然对男孩说:“有你真好,我觉得自己太幸福了”。这句话不知是不是触动了我老铁,他看着两人离去的方向好久,突然对我说了一句话:我也曾觉得自己很幸福,而且是很过分的那种。
那时候他还在高中,喜欢一个女孩,但是没敢表白,两个人是很好的朋友,后来上了大学,跟女孩分开了,两个人都去了不同的城市,结果没多久,女孩跟他说了自己喜欢他,而他则是欣喜若狂,他也喜欢她啊。然后两个人都知道了对方的心意,却并没有确定两个人的明确关系,时常联系,嘘寒问暖,俨然恋爱的样子了。
然而他在大二的时候,学生会的一个学姐竟然在他主持活动的时候当众向他表白了,他一瞬间慌了,怕一直照顾他的学姐下不来台,还是接受了(其实学姐跟我们同届,因为不是一个系的,比我们大一岁,所以我一直喊学姐),然后学校所有的人都知道了他们男女朋友的关系,学姐对他可以说是无微不至,一直陪伴,让他要说出口的话一直吐不出来,而这件事情他一直没敢告诉女孩,他想着他是要跟学姐说清楚的,还是不要告诉女孩了好。
谁知这一说直到毕业工作了还是没有开口,他在学姐一直以来的陪伴中早就已经习惯了身边有她的存在,她们两个是不同的,女孩是他的初恋,美好而朦胧,像烟雾江南总心生向往;而学姐热情洋溢,像温暖的阳光心生依偎,他放不下女孩,可也无法舍弃学姐。
他的内心也是矛盾而纠结的,可更多的是满足和幸福,他说其实自己也是个混蛋。毕业之后,女孩留在了那个城市工作,而他和学姐也留在了上学的城市工作。因为工作的原因,他和学姐也只是休息或者放假的时候在一起,他们维持这种状态有一年左右,女孩竟然突然到了他所在的城市,半个月后才告诉他。
女孩安顿好住所,工作稳定下来后,一个位置给他发送了过去,他又惊又喜,心里全是她到来的欣喜,两人离的并不远,走路也就半个小时的距离,然后两个人便经常一起吃饭、一起看电影、一起看书……
两种陪伴和来自两人不同的关心让他徜徉在幸福的海洋里。一段时间后,晚上聊天的时候他突然心有感概,准备休息说晚安之前,他发了这句话跟女孩:“突然觉得 有你 自己好幸福,很过分的那种”。那时候的女孩还兀自高兴着,却不知道他这句话背后的意思。
好景不长,就在几个月后女孩在推荐好友那里意外加了学姐的微信,结果在学姐的朋友圈里看到好多两人的合照,情人节、生日、七夕……在看底下所有人的评论和两人的互动,分明就是男女朋友,女孩不敢相信却又无法否认,直接一个电话约了他出来,只问了两句话:“她是你的女朋友?”“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他无奈却也回答了,本来以为女孩还会继续问下去,可她却出奇的沉默。
简单吃完饭,两人就回去了,上车前女孩跟他说了再见,是连名带姓的喊,然后说的再见。他当时还在心里纠结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办,并没有在意女孩的异常,可谁知回去后就发现女孩删除他们所有的联系方式,打电话过去已是关机。
几天之后他收到一封信,只有简单的几个字:
我已经离开了,以后愿各自安好。
寄件人只写了一个笔名,那个笔名是他们一直以来的情侣笔名,现在却显得那么让人难过。那以后女孩再也没有出现过,就好像他的生命里突然丢了一角。
后来,他和学姐也没有走下去,两人经历了六年的感情最终分道扬镳,从大二那一天的告白到六年后的离别真的让人唏嘘,可说起来,女孩在高中就已经走进他心里,从相识到离开,一生又有多少个十年呢?
“我觉得自己很幸福,很过分的那种”最后,他不断重复这句话,明显喝醉了的样子。
我无法推测在他心里到底是惦念谁的,或许两个都惦念吧。今天遇到的是学姐,转眼间都已是人妻,而那个义无反顾离开的女孩呢,她如今又如何了呢?而我终不可知。
生命中总有一些人一些事是永远无法释怀和愈合的,就像有得到便会有失去,你曾拥有超出自己能够承载的幸福,便需接纳已然落寞的余生。
愿你我都能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