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庆森林: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片森林

城市森林

01

最近"墨镜王"王家卫导演因其监制的电影《摆渡人》口碑两极分化,被舆论推上了风口浪尖,他这样回应:

其实天下之大,又何止南北。一味求全,等于固步自封。在你眼中这只是一部电影,对我来讲是一个世界。所谓大成若缺,有缺憾才能有进步,摆渡人,渡人渡己---我喜欢。

这段话里打动我的只有这一句:"大成若缺,有缺憾才有进步。"

喜欢这样坦然的态度,凡事总有缺憾,哪来尽善尽美,结果不如人意,那就坦然接受结果,更加用心创作。

对于王家卫导演,我想影迷对他的期望太高,所以期待他能拍出和《重庆森林》相媲美的电影佳作,期望落空,自然口诛笔伐。

《重庆森林》是当之无愧的经典文艺影片,值得多次玩味,所以重温了这部片子。

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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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庆森林》着眼于都市,这是钢筋水泥造就的一片混凝土森林,都市男女在这片混沌的森林里喃喃自语,诉说着一个个遇见,迷失和相逢的故事。

金城武饰演223编号的警察阿武,在4月1日这天失恋了,他自欺欺人的认为分手是阿may和他开的愚人节玩笑,其实,只是他不愿接受事实而已。

从分手那天开始,他每天买一罐5月1号过期的凤梨罐头,因为这是阿may最爱吃的东西,而5月1号是他的生日。他决定当他买到第30罐时,阿may若没有回到他的身边,那么这段感情也随着罐头过期了。

但是一厢情愿的感情,单方面的付出,往往只是打动了自己而已,就像故事不够动人,而讲故事的人早已泪流满面。

面对过期的爱情,错过的人,阿武感慨:"好像每一件东西上都有一个日期,秋刀鱼会过期,肉酱也会过期,连保鲜纸都会过期,我开始怀疑,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不会过期?"

人们都喜欢新鲜的水果,新鲜的空气,新鲜的蔬菜,新鲜的任何事物,对过期的东西嗤之以鼻,阿武忿恨地说:"新鲜,新鲜,都是喜新厌旧的人。"

03

看过一个视频,一对夫妻举办了离婚典礼,希望好聚好散,离婚典礼中回顾他们几十年的婚姻生活。

婚姻生活像是一条蜿蜒起伏的山路。

从20多岁一起爬山,携手在都市白手打拼,吃过太多苦,受过太多罪,咽下无数委屈,没吃过大餐,没穿过像样的衣服,但是紧握的双手和不离不弃的心足以温暖整个寒冬。

后来婚姻开始走下坡路,日子过好了,儿女长大成人了,金钱花不完了,但是丈夫也不回家了。

爱情被岁月滴水穿石,终成幻梦一场,无数的深夜里,只有妻子孤独等待的悲凉身影,等待换来了一场盛大的离婚典礼。

究其原因,在一起太久了,牵对方的手,就像左手牵右手,没有了刚在一起时的激动与忐忑,逐渐丧失了新鲜感,不懂得保鲜,心也就变了。

有多少爱情,在落拓贫瘠的时光里一起携手走过风风雨雨,却在春暖花开时,各自天涯明月刀,一起吃的了苦,一起享不了福。

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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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武最终放下了阿may,独自在酒吧喝酒,年少轻狂,他要赌一把,他要爱上此刻进酒吧的第一个人。

话音刚落,第一个进来的是林青霞扮演的金发女郎,美丽动人,气质如兰。当阿武想了解她,并且问了几遍她喜不喜欢吃凤梨,金发女郎对他说:"其实了解一个人并不代表什么,人是会变的,今天她喜欢凤梨,明天她可以喜欢别的。"

我对金发女郎多了一丝兴趣,其实她是一个毒枭,并且杀人不眨眼。王家卫在刻画她奔跑的场景时,镜头虚晃,飘渺,使人晕乎乎的,却又紧紧吸引着看客的心,在他的镜头里,好像每个人都像一头困兽,在黑暗中奔跑着,跳跃着,头破血流,却找不到出口。

金发女郎也是都市里的一头困兽,内心强大,却无形中缺少安全感。

也许是职业的原因,让她变成一个极为小心的人,每一次穿雨衣,她都会带墨镜,因为她不知道什么时候下雨,什么时候出太阳。

王家卫用金发女郎隐射了都市人缺乏安全感的心理,好像人人都活在恐慌中,焦虑中,担忧中,迷茫中,如困兽般寻找着出口,极少有人真正能够内心从容,平静如水。

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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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以两个故事相辅相成地勾勒电影情节,如果说阿武的失恋,让人感觉到爱情昙花一现的孤独与失落,那么梁朝伟扮演的警察633和王菲扮演的阿菲间的感情,则趋于圆满与欢喜。

633是一个很长情的人,他每天值完夜班都会照例来一家快餐店买夜宵,夜宵那么多种类,而他只买一份厨师沙拉。

老板都忍不住了,问他:"还是厨师沙拉,每天吃一样的,你不烦啊?"
633回答:"买给女朋友的,买惯了,她也没说她不爱吃。"
“她是没说出来,你怎么知道她不想尝尝新口味?试试炸鱼薯条吧?”
“万一她不喜欢吃怎么办?”
“那么你就买一份厨师沙拉,再买一份炸鱼薯条不就得了?”
“浪费钱”
“十几二十块嘛,让她有个选择不好吗?”
“好!谢谢啊”
第二天晚上,633照例又来了,与老板对话:“老板,一份炸鱼薯条”。
“对不对,我早说过她会爱吃,你不信”
“就是,不爱吃厨师沙拉也不说"。

633如此地体贴关怀,空姐女友却对他说了分手,因为她喜欢上别人了。

633跟老板说,好好的厨师沙拉,换什么炸鱼薯条啊。

换换口味,换来换去,男朋友也被换了,诙谐幽默的对话里包含着对转瞬即逝的爱情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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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633很可爱,女友走了,没人安慰他,他还要安慰家里的东西,安慰毛巾、香皂还有女友的衣服和玩偶,他说毛巾是情感丰富的毛巾,他把它拧的干干净净,让它不要流泪。

也许,那些话也是说给自己听的吧,淡然的表面下隐藏着一颗失落的心。

还好,错过即是得到,一架飞机飞走,另一架飞机趋于着陆。

其实快餐店里的阿菲早就注意到了每天晚上来买宵夜的633,她对他是好奇的,感兴趣的,却总是装作一副不太在意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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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王菲把阿菲的灵动与洒脱刻画的入木三分,在快餐店里,她播放着热烈的音乐,边工作边轻轻附和着,她是如此的自由,好像无拘无束的精灵一样。

她暗恋633,会透过玻璃,偷偷地看在路口值班的警察663,她拿着钥匙偷偷潜入633的家里,给他收拾房间,把他前女友的东西偷偷换成她的东西,这些别人不能察觉的细节,是阿菲心里的小秘密。在633的家里,她是那么欢喜,那么自在、满足。

有趣的是,633察觉到了生活中忽视的一些小细节,他想会不会前女友回来了,但当他急促地敲开家门时,却发现面前出现的是阿菲。

阿菲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慌失措,她不知道为何633会突然回来,她也不知道如何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他家,她开始像慌张的小鹿一般逃窜。

后来,633来快餐店找她,约她晚上去一家叫加州的酒吧,但是阿菲没有和633见面,而是去了和这里有15个时差的加州,同是"加州",却是别样的风景。

错过,一年后他们再度重逢,但是彼此的境遇发生了很大不同,警察633脱下制服,成了快餐店的老板,而阿菲成了空姐,穿上了制服。

村上春树说:“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一片森林,在那里,迷失的人迷失了,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希望离别的人久别重逢,牵手的人一直牵手,等待的人早日遇到相伴相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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