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小时候喜欢看蚂蚁搬家,排得整整齐齐的长长的队伍,有时还搬着它们的食物——一条毛毛虫或一小片饼干,井然有序的忙碌着。那时候的我总是捣蛋,喜欢对着那长长的队伍吹一口气,或拿一根小枝条在它们的行进队伍划上一条线。蚂蚁们就慌慌张张的找不着路了,乱作一团。
大学的时候我们几个同学去爬卢山,为了探险,我们另辟蹊径,走了一条无人问津的小道,结果误入深山老林。看到一只蜘蛛正快速的转圈结网,那网结得很有规律,很丝滑美观。网的中间,是一只误撞其中的小飞蛾。我想蜘蛛正在为它的美味做准备工作吧。我对着蜘蛛网吹了大大的一口气,网破了。蜘蛛迟疑的停下织网的步伐……
我只是吹了一口气,可是这对蚂蚁和蜘蛛来说这是有异于它们小小的世界的不可控力量,肯定是一股意外的神秘的,甚至会对它们的生活造成灭顶之灾。那么我们人类呢,是不是在我们的时空之外也有那么一股力量。只需动一个手指,就改变了我们生活的轨迹……
我不想探究外星人,我也不是宿命论者。只是在我们的日常生活中,冥冥之中,像是一切皆有安排,有时就是那么的不可思议。
那天拼车的时候发生一件趣事:拼车的目的地是绵阳。我上车的时候车上已经有四个人了,师傅和副驾的乘客都是年轻小伙子,后排已经坐着两个四十多岁的妇女,一个短发旗袍高跟鞋,显得非常干练;一个高束的长发,短袖短裤凉拖鞋,耳边缀着的大耳环特别惹眼。
大耳环的妇女一直喋喋不休的抱怨,一问才知道她儿子帮她约车,原本要去的棉足,结果约车就约车了绵阳。她一边抱怨自己不会约车,一边抱怨儿子不靠谱,一边又联系厂方老板来绵阳接她。
大耳环妇女自信的说,其他人喊老板接,老板是肯定不会来的。我问她在哪里上班,她说她是做压纸的。我说就是纸箱吗?她说是鸭子。车上的人都略微吃惊!她又解释说就是杀鸭子,一条流水线工作。她自信而骄傲的说包吃包住,每月五千,工作挺不错的。厂里其他人可没这么高的待遇!
聊着聊着,不知怎么就聊到了生命的无常。旗袍女人接话了,给我们讲起她们家五月份才发生的事。她的亲侄子,今年正月结婚,五月的时候,开车回家途中,选了一条近路,也是一条僻静的路,行人车辆都很少。公路的旁边是一条水流并不深的小溪。谁知道侄子开车的时候车居然就冲向了小溪。
侄子敲开车窗,爬到车顶,用电话打了110还联系了保险公司,并告知他们自己不会游泳,快去救他。谁知,搜救队去的时候找错了方向,耽搁了几分钟。又正值中午时分,这条路很少有人经过。
这时一辆大货车拖着满车的土石经过,看到一个人在河里摸呀摸,他很奇怪,这个溪塘里居然有人在哪里摸鱼。小车坠落的那段小溪前段时间刚被采过石子,那里自然形成了一个较深的塘。货车司机也没管,径自走了。
故事的结局我们不难预测。小伙原本有两次获救的机会,搜救队没找错地方,或货车司机停一下看看。但事情就有那么凑巧。
我们常常感叹,常常遗憾,明天和意外不知道哪一个先来。遗憾之余,我们又觉得很多时候并不一定是人定胜天,事在人为。我们的生活生命,在冥冥之中也许也紧握在他人手中。这个他人,可以是自然,可以是我们未曾了解的空间。
但这并不是说既然我们无法改变,那就以一种摆烂的态度去生活。恰好相反,既然知道有所为有所不为,我们更应该活在当下,尽力之后,选择顺其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