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谈睡觉时,我谈些什么》
许多朋友看到这样的题目,或许在心中纳闷,也或许在发笑。因为如此简单的问题,对于大多数人来讲是枯草和无趣的,他们大多这样和我说:“睡觉当然是好好躺在床上,就那样睡着了”,我觉得这是一种不负责任的说法,至少对于我这样一位经常在床上又下床反复好几次后又翻来覆去三十余分钟才能入眠的人而言,实在是太过草率了。这使得我产生了一种伟大的想法——告诉别人,当我谈睡觉时,到底是在谈些什么。
通常,我也是极愿意践行“早睡早起”这一优良作风的,但当人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就总能发现一点别的,会阻碍自己睡觉的小事情:忘记洗脸、没有上厕所、作业没收拾等等,我是个不愿意拖也懒得去拖的一个人,自然地这些事就成了我睡觉的临时小插曲,解决问题成了一个复杂而必须去做的事情。有时候,我并不知道做这样愚蠢的事情会有多大的益处,也不清楚为什么一定要做好这些看似无用的小事情,但身体是几乎自觉的在大脑想起这些事情之后,猛地从安逸的床上起身,一边抱怨一边填补着这小插曲的不完美。
其实从人的骨子里,天生就认为睡觉是非常舒服且惬意的事情,但很多人并不觉得躺在床上还没睡着的那段时间是多么的漫长而不安。如果有可能,我宁愿放弃一半的睡眠时间来换回一种躺下就能睡着的能力。多数时候,当你越想要睡着,便越难入睡,我便是这种现象的集中体现。一七年的那个夏天,在总是彻夜难眠的夜,我还不懂得如何排解那种生活的苦,而这样的苦确实没有白吃,在这个盛夏,人生有了第一次曲折又惊喜的变化。我仍记得那天的夜,异常的漆黑而漫长,时间似乎永远的停顿在那个充满书页和墨汁混合芳香的小卧室最后一盏夜灯熄灭的那一刻,最后的一次属于高中时期的睡眠显得宝贵无比,与挚友的最后一句晚安也显得那么苍白。那次的睡眠经历可能不会在我的人生留下任何记号,只是回忆后偶尔莫名的感伤,几乎没有人知道这段回忆带给睡觉的美丽遐想,但睡觉仍不是一件能让我安心放松的事情。
或许是我生活的快乐总是小于生活的痛苦,睡着前的这段时光变成了我唯一可以排解忧伤的短暂幻想。有时我甚至不懂得是什么带来的人心中的不满和无奈,但它们已经存在而且开始发挥威力的时候,我便没有心思考虑它的来源,只想将它请出我的内心,以此来保卫自己本就负重不堪的美好记忆。
我是乐观的人。
你甚至不懂得像我这样乐观的人,会如何把最苦最闷的事情烂在心里,又去把它打包装在身体的每个细胞,静静地等待它发酵,让它被时间转化,成为生命的一份不可或缺的维他命。对我而言睡前时光便是最好的孵化器,它让我不懂得生活的苦是什么样的苦,也让我在生活的其他角落保持着永恒的动力。每天躺在床上,我总不知道闭上眼睛的那一片像黑色星海的世界是什么,但它总让我保持宁静而自然的那种状态,一种与其说在睡觉不如说是发呆的状态。就是这样的,我想着许多白天从不曾思考的事情,那些让人觉得无暇顾及可事后又感觉本不该如此的小事情。往往这时,我甚至会怀疑人类是否真的是喜光动物,人这样一种白天不懂思索便把生活结束的群居动物,总让我觉得思考力是不是因为缺失了睡前时光正在从人的体内流失。
在每个无尽漫长的夜到来之前,我实在是不愿意就这样短暂而没有意义的度过一个又一个空洞的夜晚。或许每一个带着理性思维的面具的人都是这样,度过弥漫着黑暗却无法透过的心灵之都,并非是多么惬意的事情。这在度过无尽黑夜之前的时光,却实在的成为了人生最大的欢愉和欣慰。只有在这样沉醉的内心世界面前,才能有如此发自内心的微笑与安眠。
——以此文赠与每一位在生活中艰难前行的开拓者以及我最好的朋友
愿你们在不知所措之时能记住一切美好和世间的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