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平果辰 图／网络
〝用杯子还是碗来喝水?〞这是她问我的第一道问题。
我抱着疑惑且诚心回答了:〝杯子。〞
然后,她端出放置着好几个杯子的托盘,继而问说:〝要用哪个杯子?〞
我选了一个迎合我喜好的杯子,心里想说的是我不过是想要吃顿饭,怎么还怎么讲究。可我话没说出口,她却发言了。
她略显失落的说:〝杯子的用途是装水,这杯子那杯子,都一样,重点是承载着水,可是人们却忽略了重点,着重在偏好的喜爱上。但在动物的世界,就不会有这麽的问题存在。好比说你给你家的小宝喂狗粮,无论用什麽容器去装,对狗来说,都还是一样的。他不会为了物质品引起争执,弄得好不闹心。那为什麽人类,会?人类的审美观,太怪异了。你说是吧?〞
这下,我无语了。虽然身为曾经做过闲聊训练的人士,面对这出其不意的问题袭击,我实在不应该招架不住无言以对。可是,我被她的表现给搞糊涂了,以致有点乱了方寸,不知所措。人类总是对于理解外的事物,抱有些许的恐惧与难以反应,至少我是如此。所以,我顿了一下,并没回答。等我开口想要说什么,她已经转过身离去了。
我们的相遇就是如此的莫名其妙,在接下来的日子,她也依然莫名其妙。她经营着一间素食餐馆,自从那次狗儿阴影后,我对肉有着股无名恶心的排斥,无论是什么肉。阴影就是这么难搞的东西,可以用一秒留下,却可能一辈子也撇不掉。也所以对于肉食感到恶心的我,转而吃素了。也所以,她的素食馆,成了我用餐的唯一场所。虽然这里不只是有这一间素食馆,可我就只喜欢这一间。这餐馆烹调出来的食物,全是蔬果菜的结合,却都有种欲罢不能的美味。
我怀疑,她会读心。她就如同会读心术般,能洞悉他人内心,还长了一张毒舌。一语即能击中他人要害,使人毙命。认识她说久不久,说短也不短,我的缺点,全被她给看清了,亏我还以为我掩饰得很好,是个最佳演员。她是个比我还要了解我自己之人,而我,却不了解她。她太神秘了,我也无法从她口种探听到有关她的一切。她不想给人知道的事,没人能得知。她给人知道的事,也只是选择性的告知。这种人,太可怕了,在人类散播着的数量,极其少数。什麽中彩票,捡到钱的低机率事情我没份,怎麽这么难得的一遇就被我撞个正着?!看来,我看似普通的平凡人,却注定了我非凡。不然,这么的事情怎么会给我遇见,使我成了幸运儿?
〝你说,人总是想要窥探未知,为何呢?秘密知道了,就会变得无趣。游戏,就不能进行下去了。〞她擅长占卜,她时常占卜,却又不信占卜,矛盾。可她,就是如此。她时而沉默寡言,时而幽默风趣,时不时却又胡言乱语,若有所思的说了些让人不明所以的话。她的名字很好听,叫做辛颖心。
说着说着,怎么绕远了。只能说我对于对她的〝想知道〞太多了,才讲着讲着,就罗嗦了起来,自言自语。画面绕回来,我循着〝重职人生〞给我的地址前去新地方报到。刚好肚子饿了,就先到在餐馆用餐,就此遇见这么一个怪人。就此,与她结下切不开的缘份。她,就是餐厅的老板娘。她,就是辛颖心。
回到题内话,谁知道我在从事着什么吗?我保证,你猜不到我在从事着什么。我的工作职称为聊心员,又或者可说是鼓舞者也行。工作内容是给人加油打气,闲聊瞎聊随便聊聊,与闲聊者相似,却又不相同的方式。闲聊,话题不设限,聊心,有主题,聊的是心。
话说当初在填写一大堆相关资料,测试问卷时,我也没指定我所要从事的工作有什么特别要求。而为了让履历不那么空乏,比较好看,充场面,我总觉得我该多少显现下我有专长。而我所想到的才华里面,就只有闲聊。所以理所当然的,我填写了我创办过〝闲聊社〞。然后经过多项测试,显示我体内的正能量因素,高于一般人。结果,〝重职人生〞提出的建议是让我透过此来协助开导人,就给我安排到这路途里,就此把我送上当了一名聊心员。看来,接下来我只好靠嘴吃饭了。
虽然说我的这份职业,看起来没什么,可是这么的一份工作,在这时代正是被人所需的。心碎了,会有裂痕,但人具有修补的本能。你若肯接受,伤口会结痂,疤痕虽然难看,但不会再痛了。可是若不肯,不但会不断刺痛,还会蔓延,好比癌症,散布全身。也好比传染病,伤及身边人。此时,该怎么治疗?就靠我这聊心员来治疗啊。我对这份塞到我手上的工作,可是很注重的,就连口号都想好了:〝没人鼓励你,我这不就来了吗?我给你加油打气!我这就来给你补充养分。〞
再说,我也甚是明白无助时却无人能助的感觉。从小到大,这种体验,还少吗?彷佛身处沙漠,无树可靠。面对艰难的环境,只能化身为仙人掌,长出刺,抵抗干旱。结果到后来,无人能接近我,因为我自卫的刺,总是伤害到别人。所以,也伤害了自己。也许只有我知道,这刺,乃倒刺。但待过沙漠的我,也想要在我落寞之际,降临个救世主,解救我。不然,来个人陪我谈心,也行。所以说,这工作,也能算是正合我意。若能以此作为专业,倒像是很不错的事。试试看,无妨。
而既然做,就不只是要做而已,要做就要做到最好。光做不够,还得专心,更得用心。所以,为了掌握好这领域,我开始揣摩每个人的心里,透过了解,方能得到解药,调配出最好的救人的配方。也许有一天,我也会像辛颖心那般,能看透人心,也说不定。想起来,都觉得好玩。谁想什么,都逃不过我的眼里了。
我有了个新开始。可这开始,也不容易啊。原本,我待在家里,吃好住好,薪水不多但开销不大。现在搬到大城市里,我居住的地方,光租金就薪水的一半了。这里是城市里面的大城市啊,要发达太容易了,要发达太难了。物价的速度太快了,跑得快的我,也追捕不上。城市充斥着的压迫感,不容怠慢,让我感觉压力大了。金子的压力,扛在肩膀上,好沉。但这也好。
动力是一种奇妙的物质,并不是说非要规定的化学药物结合,而是什么都能组合而成。开心会变成一股动力,伤心也可变成一股动力,压力会变成一股动力,只要掌握住,就会有无止境的动力。即使面对困境,我们都很无助,可是阻力,也将可化为助力,成为力量的一部分。但首要,还是你肯,而不是无限的给自己找来借口。如今,压力就是我动力,我与之互惠互利,被功利逼一把,再做出成绩来。用努力与努力,换来想要的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