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冷翠的一夜》——有些人死了却如活着般

 



         《翡冷翠的一夜》是徐志摩的第二个诗集,写于1925年至1926年,1927年2月由新月书店出版。其中,徐志摩在这里把现在的佛罗伦萨,翻译成 “翡冷翠”受到了无数人的喜爱。它的本意虽为花城,但给人仍带着中国传统诗意之感。

        对于他这本《翡冷翠的一夜》,它的前序很吸引我的注意。上面写到这本诗集是送给陆小曼的。其中就有写到,“如其送礼不妨过期到一年的话,小曼,请你收受这一集诗,算是纪念我俩结婚的一份小礼。”“秀才人情当然是见笑的,但好在你的思想,眉,本不在金珠宝石间!这些不完全的诗句,原是不值半文钱,但在我这穷酸,说也脸红,已算是这三年来唯一的积蓄。”,点点星星,以表深情。

       不过在之后转向向陆小曼吐露对诗和自我的看法 。“我不是诗人,我自己一天明白似一天,更不须隐讳;狂妄的虚潮早经消退,余剩的只一片粗确的不生产的砂田,在海天的荒凉中自艾。”“我不想成仙,蓬莱不是我的分。我只要地面,情愿安分的做人。”虽说从中,可以感受到他对陆小曼的深情,可期间还是可以感触到他对自己在某些方面有所哀愁和悲伤。

      从现代人的感官来看,诗集中大多数的爱情诗相对来说过于直白露骨。就我个人而言,比较喜欢《偶尔》这一篇。

     《偶尔》中写到,“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你不必讶异,更无须欢喜。在转瞬间消灭了踪影。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你记得也好,最好你忘掉,在这交会时互放的光亮!”

       这首诗它语言用的很简单,但是这种简单,却呈现出一种清新俏皮的感受。对这首诗的由来,有两个版本。一个是徐志摩当年遇到林徽因,感情错失的一种惆怅抒发。还有一个版本是,徐志摩在巴黎偶遇一个同为伤心人的女郎,之后有感而写。不过,我又奇怪他却在书序上提及是送给陆小曼的。不过无论是为谁而写,其中让人感受最深的是错过二字。徐志摩对“错过”的意思并没有像现如今我们想的那样,有所感伤和遗憾。他表达出来的,更像是,我们一起的遇见,就像不小心相交的两条线,遇到已是上天眷顾,错过也本是正常之感的一种感慨。

       我们在所生存的岁月中,总会遇到多到难以统计的悲伤和美好。在它们与我们擦肩而过后,我们要做的,不应该是抱着双膝蹲在角落,独自哀伤。人生是一条长轴,而非一个节点。坦然的去看待它们,感受它们,之后把它们留在心中。笑一笑,弹弹下摆的灰,大步的向前走。


       还有一首我也极为喜欢的,《一个厌世者的墓志铭》。这首诗写到“太阳往西边落,我跟着他赛跑,看谁先赶下地,到地里去躲好。那时他赶上我前,但胜利还是我的,因为他,还得出现,我从此躲在地底。”

       这首诗,调皮简单,说出了他对死亡的看法。似乎给我们展示出真的就是有一个人如此俏皮洒脱的与时间赛跑,来与时间比输赢。我看后,也觉得奇怪。人生本身就是一种极为潇洒和快活的事,究竟是什么让我们把本应快乐的经历,统统过得如此深感痛苦和紧张。或许,我们活着活着,便忘了我们是为何而活。或许,我们忘记了我们是在活着。

       我上次和一个人聊天时,还在说。你看一个人的文字,其实就是在看这个人。这本诗集虽然并没有太多关于其他方面的描述。但从几个小的细节,是可以看出徐志摩的个性。在爱情方面活的真实真心,虽说我不会说他的爱情观是完全对,但他爱便是爱了,绝对不会假装。在人生方面的也是极为洒脱和自由的态度。像胡适在徐志摩飞机出事遇难后,写文章怀念说的那样:“他的人生观真是一种单纯的信仰,这里面只有三个大字,一个是爱,一个是自由,一个是美。”。

       世上就是有一种人,即使年轻的生命早早陨落,可到几十年后,依旧如活着般让人探究与着迷。




备注:

       在查徐志摩的有关的资料时,发现鲜少人提他在学术方面有什么成就,大多都描述的是他的感情生活。一方面可能是对一个天之骄子的人物,作为普通人最为快速了解他性情方面的地方,就是他的感情经历。另一方面,他的感情在民国那个时代,也是如此的高调,如此的吸引人。有人骂有人喜,这种冲突也造成了他感情方面也格外的引人注目。

      其实这本书给我带来的不单单是,他对陆小曼的感情有多么热烈。爱这种东西,谁到了高潮都可以火热起来。只是,我发现,民国这个大时代。徐志摩、林徽因、张幼仪、陆小曼、胡适、梁思成、梁启超、王赓等。你可以发现这是一个巨大的高质量的交际网 。虽说这个词用在这里,的确很突兀,但无法否认一个阶层的门槛,是难以跨越的。我前两天刚好看到了萧红的书,萧红虽说周围也有一批有名的人,萧军、端木蕻良、骆宾基、白朗罗烽夫妇、金剑啸、舒群等。但其平台来说两者无法比拟。

      虽说,我无意对比其差距,只是莫名的可以说,我们现在朋友圈疯转的《56up》之类的言论,其实早已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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