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大学四年的最后一个学期,来之前,我决定,最后三个月,努力让更少的人讨厌我。
我不是一个讨人喜欢的人。一直都是。
一
高中,我怀念初中,觉得那时候的姑娘小伙儿都是最棒的。所以,任性自私的去比较不同年龄段的人,固执的忽视本该带给人的成长。
我任凭自己心情的忽冷忽热,不顾及旁人感受的开口和沉默,也因此和当时的朋友G闹了几次不大不小的矛盾,最久的一次,我们两个月没说过话。
G是我高一同桌,她爸妈不在家。两周放假一次的我们,从熟络开始,我们俩相约回我家感受亲情,回她家感受自由。
不记得那次是为什么,只记得和好后,我告诉她:我会因为一张图片或者一篇文章突然感怀,觉得我不对劲就别搭理我,我一会儿就好。直到现在,算上我高四复读,我们是八年的闺蜜。
她明白,外人看来我的神经病,并不针对任何人。我也明白,她人前的独立女强人,对爱情的不羁,都不是真的她。我知道她大一下学期开始创业,穿着高跟鞋从早上七点走到晚上九点;我见过她为了和爱的人在一起,剃了寸头,拼了老命考高分……
我们见过彼此最糟糕落魄的怂样儿,从不嫌弃。她从不轻视我的得过且过,我从不羡慕她创业的小有成就。
我们很少联系,但每次视频或电话,都有聊不完的话题。在一起也常常是我看电影,她做饭,她玩手机我给她剪指甲。
我从不觉得她真的过的很好,但却最希望她过的好。
二
大学,我仍然没改变以前臭毛病,自然八人间的宿舍,有四个人不喜欢我。
记得最清楚的是,前几天X说,宿舍人里你那哪是厉害?简直是恐怖!
我仔细回想,我跟她的交集里,我何以落得如此?只有大二寒假工。
路上,用我的手机看电影,但我的耳机塞丢了一个,她捋顺耳机后毫不犹豫把没耳塞的递给我,半场电影后我的耳朵硌的疼,然后我选择睡觉。
下着雨,发高烧的我想去请假,她跟我说请了假全勤奖就没了。而我刚认识不久的人,给我拿药送伞让我回去休息……
有两次去古镇玩,她不带包把钱和手机放我这。买吃喝拉撒由我付钱,玩一天后,让我算她花了多少钱。实话,比如一副耳钉,一份小吃,我真的不全记得。我想不起来的就算是我的。
最后一次去周庄,我把俩人的花费除2,均分,把合买的自拍杆给她。她不高兴,因为跟她能想起来的花费不匹配。那之前,我想不起来的就该是我出。
其实我并不想跟朋友同学斤斤计较,但这种一起吃饭拿两双筷子都要比一下,然后把不好的给我的人,你让我怎么喜欢你?
至于,她觉得我恐怖。姑娘我求你,离恐怖的我远一点。
毕业,最让我期待的就是,不用再每天相看两生厌。
三
大四之前,宿舍有人开超大外音看网络恶搞脱口秀,我会直接说:你会不会戴上耳机?
晚上十一点半仍然旁若无人的电话,我会说:要不你出去打?
有人不扫地,我会请她把垃圾倒了,因为我不想被垃圾桶给埋了。
……
有人讨厌,但也并不是没人喜欢。恩,比如我的宿舍长W。我们每月会想约吃顿大餐,随意谁请客。我会欺负她,但更会维护她。
跟大多数女生宿舍一样,我们也有几个小团体。两波人发生口水大战,人数为多的就孤立其中一个室友,谁跟这个室友说话谁就是她们口中的叛徒,W就被贴了叛徒标签。
我实习回来听她们还原争吵,L值日不自觉。我并不认为L是对的,但是也觉得一宿舍人孤立一个人确实过分了。
前三年我像极了一个刺猬,肆意扎着任何让我自己不爽的人。但实习回来后我决定改邪归正,最后一学期不做让别人讨厌的人。我和宿舍长W一样,和L有说有笑,也并不得罪另外一拨人。
但还是没忍住,一个室友的朋友,在我们宿舍逼叨了了两个小时,大致内容:
从安阳人的无能、算计到上海人的事儿,从她班长的世故到她室友的自私、懦弱……
我时不时去打开不知谁关上的宿舍门,是希望她自觉走。我不喜欢她,但并不排斥串门的。尽管她之前说我男朋友叼着烟像个流氓。
她口中的世故班长,不过是什么事儿都冲在前面,从药厂跑腿混到了人事,而她跑了一个月腿,还在跑……她口中的懦弱室友,只不过是找个包住的稳定文员,不高的工资却让她莫名高潮了……还有她说的自私的姑娘,只因为找个不错的工作没介绍她去,那姑娘我见过两次,善良没心机……
忍了两个小时,我还是跟她说:你累不累?要不喝口水再说?我已经不在乎,她转过身又把我意淫成什么鬼样子……
其实,我最想跟她说:姑娘你有逼叨的俩小时,去跑个步减个肥吧,毕竟160斤的嘴贱女生,找个小流氓的男朋友也不容易。
(敲黑板:我对胖女生没偏见,我最喜欢的室友W就胖,但是人善良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