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在网络上有这样一个问题:如果让你穿越回过去,你会选择哪个朝代?不少人说宋朝,说宋朝除了边境有战事外,中原一带物产丰富,百姓富裕,文化发达,科技进步,居高堂者多是如范仲淹、欧阳修这样有担当、有责任感的知识分子。
按理在这样的时代,大家都很幸福,都应唱上一首赞歌,可是当你认真读宋词时,就会发现,反映最多感情的是“愁”绪。比如“凭寄离恨重重”“泪眼愁肠先已断”“明月楼高休独倚,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愁肠已断无由醉,酒未到,先成泪”等等。
如果赵佶因为国破,沦落阶下囚而忧愁,钱帷演、范仲俺因政治失意而愁,张先多为爱情困扰而忧可以理解的话,像晏殊这新14岁获得进士,后来做宰相,常聚会饮酒,他的愁何来呢?让我们走中他的词来探个究竟吧
晏殊是个丰产词人,据说一生写了上万首诗词,在宋词三百首中他的词选了13首,虽然没有苏试、辛弃疾、姜夔多,也赶不上他的儿子晏几道,但是与欧阳修、李清照相差无几。从他这10多篇经典的词来看,晏殊的愁绪主要来自2个方面:
一是来自对时间逝去的感叹;一是对自己孤寂的悲鸣。
“一曲新词酒一杯,去年天气旧池台”,“一向年光有限身,等闲离别易销魂”对于少年得志,官至高位,生活无忧的人来说,可能最怕就是时间这个无形的敌人了。“闻琴解佩神仙侣,挽断罗衣留不住”,这是他对于时间易逝感到无限悲凉的真实写照。这个无奈是否是位于高位的人共同的心理。现实中不也有过某些官员将年龄改小,恋栈职位,不肯退休的情况么。
晏殊住的院子亭阁曲栏,帷帘漫漫,梨花溶溶,杨柳相面、池荷生翠,可见其豪华美观。但是在这样一个院子中,词人并没有感到快乐,带来得的却是寂寞,“人面不知何处,绿波依旧东流”,由于亲人不在身边,所以他只能通过“红笺小字,说尽平生意”,虽然他贵为宰相,可惜没有现代的微信,否则他也不会发出“鸿雁在云鱼在水,惆怅此情难寄”的感叹。
于是他与当时文人一样,到酒肆看歌伎跳舞唱歌,与她们吟诗作对,但这种方法并不能将忧愁清空,反而“临晚镜,伤流景,往事后期空记省”。
他邀请友人通宵喝酒,他们边喝酒边赏花,但最后是“午醉醒来愁未醒”,是“无穷无尽是离愁,天涯地角寻思遍”。
看来所谓"幸福"的宋朝并不那么幸福。努力当下,别幻想穿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