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除夕。一年中仅次于正月初一的日子。
早上五点,娃哼哼唧唧地醒了。我从温暖的被窝里爬起来,开灯,披上外套,给他换纸尿裤,喂奶,拍嗝,再哄睡放下。等我再躺进被窝,已经六点多了。
迷迷糊糊中听到爸爸上楼的脚步声。接着,他在门外问我要不要吃汤圆。我应了几声,让他自己吃,我再睡会儿。
中间听到妈妈在楼下叫小妹起床上山祭祖的声音,娃在身边扭来扭去的声音,恍恍惚惚我似乎还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变成了一只生活在树上的猫。
再次醒来,已经九点过。娃仍睡着,发出轻轻的鼾声。我轻轻下床,穿衣洗漱。回到房间打开灯,看他正睁着眼睛看着我。于是给他换尿不湿,穿衣服,喂奶,再抱下楼。
楼下空无一人。爸爸妈妈和小妹都去山上祭祖了。二妹原本昨晚能到家,谁知飞机晚点,这会儿都还在路上。
在楼下和娃玩了一会儿,娃又睡着了。正好爸妈和小妹祭祖回来了。我和爸爸准备做午饭,妈妈说二婶打电话邀请我们去她家吃团年饭。于是,我又抱上娃和爸妈去了二叔家。
到了二叔家,奶奶和小叔也在。一大家子团团围坐,二婶烧了满满一桌菜。男人们喝酒,女眷和小孩子倒满饮料,大家一起举杯,恭贺新春!
吃完饭下楼来,时间临近中午十二点。小镇长街上的鞭炮声由起初的稀稀落落逐渐汇成浩浩荡荡的盛大。我抱着娃迅速躲回家里,避开鞭炮声。等鞭炮声终于告一段落,娃已在怀里甜甜睡去。
之后,开始切肉,切菜,剁馅儿。准备晚饭和饺子。妹妹也发来信息说很快到家,于是赶紧给她备好热腾腾的午饭。妹妹终于到家了,一年没见,还是那样调皮伶俐的模样。
忙完一阵,坐在楼前晒着太阳歇息,才想起居然忘了给外婆打电话拜年。于是又赶紧拨通外婆的电话,和妹妹一起向外婆贺岁。
四点多,妈妈说肚子有点饿。于是我们决定吃完晚饭再包饺子。我把昨晚煮好的腊肉香肠和卤肉豆腐干各切了一盘,妹妹则炒了一个青菜。再加上爸爸下午烧的喷香的红烧肉,就是一顿丰盛的晚餐。简单吃了晚饭,妹妹洗好碗筷,我们就开始包饺子啦。爸爸则负责从三楼扫到一楼。一家人各司其职,分头忙碌起来。
没包一会儿,娃醒了,嗷嗷待哺。我一走开,就只剩妹妹一个人包。正好堂妹过来了,就被抓了「壮丁」帮忙一起包。今年妈妈生病,也没人擀面皮,只能将就用买的饺子皮了。伺候好娃,我也加入包饺子的队伍。一直忙到快晚上七点,才把一大盆馅儿包完。这时,外面已经有零星的烟花在夜空绽放了。鞭炮声也渐渐响起来了。
往年这个时候,妈妈就会拎着一把香蜡纸烛从厨房一直拜到院子里了,而今年这活儿就只能爸爸来做了。我和妹妹则把娃抱到了三楼给他洗澡。
把娃收拾好后,妹妹去煮水饺,我则去洗头洗澡洗衣服。今年的脏衣服可不能留到明年去,再晚都要洗干净晾起来。之后,一家人看着春晚吃起了饺子,这个春节才算是过得圆满。
以前,吃完饺子我们会摆开桌子打麻将。电视里放着春晚,脚底下烤着火炉,一家人撸起袖子「码长城」,边码边聊天,偶尔吐槽一下春晚。到深夜,肚子饿了,煮个夜宵,同时掐着午夜十二点放一大串鞭炮,然后才上床睡觉。今年,妈妈身体不好,而娃年龄还小,大家困了累了就各自回房睡觉了。
一整天忙忙碌碌下来,还是挺累的。爸爸曾吐槽说「过年反而比平时更累」。但大家却都非常享受这种「累」。我想,中国人重视春节,赋予它「团圆」的寓意,是因为这个节日带有一种盛大的仪式感吧。从正月初一到正月十五,每一天都有不同的含义,它们和日常生活不同,和普通的节假日也不同,它们位于一年之首,带有更为重要的使命,也寄托了我们的美好希望。
此刻,窗外鞭炮声声响,旧岁已远去,新春已到来。愿诸事顺心,吉祥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