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窗紧闭,躺着,不想任何人看到,因为几天前为了感谢帮忙的老同学,而请大家一起聚了聚。桌子上当然少不了推杯换盏。同学们走后,老公因为明早六点就要走,就骑去修,然而在回来的路上转弯时却被骑进了小水渠里去了。他的衣服被撕了一道口子,裤子被磨了一个洞,右手臂擦伤了一条带行。而我从车上冲到了前边,右大腿擦了一条带行,右膝盖以下的小腿到右脚踝也擦伤了,下重上轻。
我半天爬不起来,他说:“快起来吧,没得那么严重。”把我慢慢拽起来了,还让我上车,甩开他的手,我要自己走,好痛好痛,我边哭边一瘸一拐地往家走。他边骑边等我,又来扶我,打开手机照,说:“擦了这么多。”我怕他再次摔了,让他不骑,可他根本不听。即使生气吼他也不起作用。
共进晚餐的同事朋友打来电话询问,我也说平安到家。能够走近一里路,骨头应该没问题。
回到家里,我把自己扔进床里,再也不想理他。他连忙找出碘伏往伤口上喷,真的好痛。看到他不知悔改的样子,我哭的愈伤心。他说他到现在都想不起他是怎么摔的,气死我了。我说转弯就看到你骑的不稳,扭了几下看你稳住了,谁知你没驶上正道,还没来得及提醒你,你就直接骑进了渠里。他说自己骑的很慢嘛,要不然就不是这样了。没有一点悔意,加之痛,就是哭,不管他是真的觉得自己没错还是错了,至少要给他心理压力,以后得小心点。
第二天,六点他就起床去上班了。我让他带了碘伏,自己留下了75%的酒精。左脚蹦去把饭煮在高压锅里,到了床边直接摔上去,大口喘着粗气,然后用左脚蹬着床,撑到枕上去。早饭稀饭泡菜。午饭,得给自己加点餐,伤腿放椅子上,背靠桌子,三两下刨了黄瓜皮,几刀切好。一手撑在墙上,一手拧开气罐,忍者痛把铲子拿下来,就用油盐葱做了一个菜。两个端着不方便,就找了一个大碗,龇牙咧嘴地蹦着端到桌旁。撑着桌子,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大口地喘气,等菜不烫了再端来吃。然后蹦着把锅碗洗了。
躺到床上却睡不着,痛啊,因为用酒精洗了之后,像要裂了一样。爸妈那里不能说,他们会担心的,再说也帮不了忙。身边没一个使唤的,突然感觉好孤单,为了他的不高兴,为了这个家,我连一个朋友也没有。嫁了人就把自己与世隔绝了,他说可以做什么我才去做,他不高兴,我就不去做,即使做了也想做了贼一样,惴惴不安,完全没主见。打开了通讯录,又关上;打开了微信、QQ又退出,实在找不到一个朋友,可以让她帮帮我的。多么悲凉!
还好有群,就这里看看,窜那里瞧瞧。东拉西扯,看到有趣的哈哈大笑,有人说话的就东一句西一句的,时间过的也蛮快的。要不就翻翻空间、简书,一开心就忘了痛,想休息就痛的很。
白天他的电话一会一个,一会一个,好些了吗?还在痛吗?脚能着地了吗?晚上不回来了……不回来?!知道我一天都抱着腿哭吗?你都没想过我怎么做饭吗?你不知道刚受伤多么需要人关心吗?你回来给我买点药好不好?一千句话,一万句话,堵在嗓子眼里说不出口,因为担心他心情不好影响安全,同意他不回来,叫他养好伤口。
其实你知道作为女人最最不方便的是什么吗?尤其是有腿伤的女人,最最倒霉的是特殊时期又有腿伤的女人,她最不方便的是什么吗?猜对了的都是高智商的人。对,入册。算了,那些别说了。
叔叔叫我把另一间房的钥匙给他拿去,无奈之下才告诉他自己不能去,因为受伤了。第二天叔叔九点过来看了情况,到一家私人诊所买了吃药和搽药回来,情况才有所好转。
第二晚回来了,第四晚他又不想回来,可我的药只有一顿了,忍无可忍下,我发了脾气。他总觉得我是小题大做,因为他的已经好了。真的很心凉,我的伤口那么深,那么长,眼睛看到的为什么就不能信,钱真的那么重要?我真的就那么微不足道。可我说不出口,还好,他提前回来给我买了药。
第五天晚上,我憋不住告诉了父母,他们让我住院,我虽然有点动摇,但不好开口。弟弟给爸妈打电话,知道了这件事,立即打过来,老公马上不安逸了:“这才不得了,个个都要说到。”我气极了,自己的兄弟姐妹知道了不该问一声吗?难道要像前几天那样没有一个人理我才好。妈妈第二天一早就来看我了,一看到伤口心疼的不得了。就告诉我我们那里有谁谁谁,开始觉得能忍,就不看,然后吃了一点药,最后发炎了,到大医院做了三个小时的手术,不想住院,觉得老婆看病才用了不少钱,找了个10的旅店住了,第二天痛的受不了,重新入院做手术,结果花了一万多。还有谁谁谁,腿受伤之后,消了炎就想回家,结果又发炎了,重新入院,至今腿还是瘸的。我知道都是真人真事,吓坏了,他表态同意住院,我也不敢再耽搁了,这才入了院。爸爸妈妈和姐妹们还送了礼。
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让我看到了一个无断才、好面子、怕用钱的我,同时也看到了他的虚伪:为了面子,老婆不重要;为了节约,老婆不重要;自己问题不大,老婆的问题也绝对不会大。世上最疼你的人永远是爸爸妈妈和亲兄弟姐妹。说白了,最疼你的人就是娘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