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中秋,一大早就开始接祝福送祝福,隔着屏幕,都嗅得到月饼的甜香。昨晚,儿子搬出天文望远镜,捯饬了半天,找来不少围观的人,争着拍圆圆的月亮,于是那轮圆月昨晚就入了我的梦,撞开我记忆的闸门。 小时候,迎中秋是一件隆重的事情。尽管条件不好,妈妈还是会雷打不动的架起一口大锅,上面盖一块有把手的铁板,堆上树疙瘩点燃,给全家人烧锅盔吃。 我毫不夸张的说,我家的锅盔绝对是村里最好吃也最漂亮的锅盔。因为能干的妈妈是和面的一把好手,她和的锅盔面,加了香油、牛奶、鸡蛋、白糖、花椒,酥软香甜得赛过左邻右舍的各种美食。最特别的是我有一个巧手大姐,她会画各种花朵在锅盔上面,还会采摘一种形似八角的植物果实往面胚上摁,摁一下就是一朵美丽的八角花,周边再用洗干净的梳子齿压边,所以最终,出炉的锅盔金黄油亮,上面还有各种美丽的图案,可不就是色香味形俱全的极品。 我八九岁的时候,就从大姐那里学会了画花,所以再过中秋,烧锅盔是我就成了美工师,拿着一根针,灵活自如地在面胚上画各种美丽的花,然后再看着它们被送进大锅,烧成美丽的锅盔,成就感满满。 我上中学以后,随着母亲病痛加重,家里就再没烧过锅盔,母亲故去后,更是再没机会烧锅盔了,但儿时的记忆里,那金黄的美丽的锅盔如一轮满月,永远挂在了我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