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中午用两个多小时的时间看完了《霸王别姬》,从开始到结束,心情都很复杂,我只能用复杂来形容。
电影里让我印象最深的台词是,程蝶衣对段小楼说:“说好的一辈子,差一年,一个月,一天,一个时辰,都不算一辈子!”张国荣饰演的程蝶衣,可以说把角色发挥到极致,无论是仪态还是气质,已经浑然一体。让人讶然,他是付出了多少努力,才能够做到这一点。也正是因为他,让整部电影增添了别样的神秘和魅力。
程蝶衣虽为男儿身,却对师哥生出了别样的情愫,不合常理。但我想,他会走到这一步,与《霸王别姬》是分不开的,电影中有几处情节让我印象深刻,在程蝶衣还是小豆子,段小楼还是小石头的时候,戏班决定排练《霸王别姬》,师傅给小豆子的角色便是虞姬,其中有句台词“我本是女娇娥,又不是男儿郎……”小豆子总是背错,背成“我本是男儿郎,又不是女娇娥……”师傅多次纠正,还是改不过来,后来在一次意外的机会中,戏班子能够去给一个公公祝寿,也就是在那一次,小石头让小豆子改了口。也就是从那次以后,两人名声大噪,小豆子成为了程蝶衣,小石头成为了段小楼。
可是,程蝶衣也从此活在了戏里,他成全了虞姬,却没能成全自己。在程蝶衣身上,我看到了从一而终的坚持,他一直坚持着自己最初的信仰,把对京剧的痴迷与热爱连同对师兄那份隐秘的感情坚持到了最后,赤诚又纯粹。我相信看过这部剧的人都会为他而感动。
程蝶衣和段小楼的关系紧密又对立,紧密是因为从小一起成长起来的深厚兄弟情谊,对立是因为段小楼活在现实,而程蝶衣活在了戏里。段小楼清醒的知道,演戏和现实不同,所以他在该成家的年纪,取了菊仙,和常人一样过日子。程蝶衣不同,他把在戏里的那份坚持和情深延续到了戏外,所以才会排斥菊仙,把她当做第三者,他走不出自己设置的屏障,把自己困在了里面,才会那么心痛。
站在中立的角度来看,我们不能完全否定谁。程蝶衣追随着自己的内心,段小楼也追随着自己的内心,每个人都是追求着自己的内心,只不过每个人的坚持和追求不同。段小楼为了保全自己,可以出卖自己的妻子和兄弟,菊仙为了段小楼,宁愿以死表明决心,程蝶衣为了段小楼,在最后一出戏上当真自刎。虞姬用情至深,才会自刎殉情,程蝶衣用情至深,才会活在戏里,也最终死在戏里。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世界上有千千万万个程蝶衣,也有千千万万个段小楼,他们都在演绎自己的人生,我们又何尝不是如此,谁能说生活不比戏剧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