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舅舅:我还要去小区当保安。可是,他们看不上我。他们嘲笑我。他们孤独我。他们咒骂我。他们掀翻我的工作。他们以为他们可以诅咒我。他们背反我。他们不断地开骂我。他们把我压住。狠狠地压住我,让我无法喘息。他们不时地焚毁我。他们的眼睛都是黑暗的。他们的嘴巴都是邪恶的。他们挖掘我的地狱。他们高捣着我的可怜的工资。本来,我的工钱就很低。可是,他们还要拖欠我的钱。他们还要怪罪我。他们还要追究我的责任。是的,在这个世界上,我们都是怜悯的人。让我们都去反抗。我要反抗。我要挣扎。我要报复。可是,我的力量过于弱小。我的背部是黑的。我的眼圈是黑的。我的梦境开始了。我的工作压迫了我。我的险恶的地轴开始旋转。我一步步地步入黑暗的境地。我被迫离开这个工作。过于可怜的我。过于悲愤的我。过于诅咒的我。过于可别的我。一部部地按部就班地老去。我一定会老去。我已经老去。
高老头:是的,你太可怜了。可是,我比你还可怜,你为什么就不说我呢?我们都被老板压迫。我们都是可悲的。我们的钱都是发黄的。我们的纸币都是年黄的。我们的日子不好过。我们的人生犹如北方的野狼,在荒野上不断地嚎叫。是的,小伙子。是的,老头子。我们的日子都是进入了地狱。地狱一般的问题不时出现。犹如发黄的纸张一样。犹如泛黄的报纸一样。犹如被放弃的日子一样。我们的可怜已经该不是一时的时光,可是一辈子的时间。
张老头:你们都叹息什么?我也一样。我也在捡垃圾。我在路边的黄昏里冒雨休息。日子如同泛滥的河流。日子它如同黄昏的言语。我们的日子如同黑暗的穴道。让我们一同去发泄。让我们一同去挣扎。在可怜的乡村,我们的日子一时时地浮动。如同很虚的身体。如同泛滥的洪水。如同沐浴的河湾。我们的野林子,都在地上发黄。我们的故乡,已经失去了。
徐老头:哈哈,是啊,日子还不是一样过了啊!有什么可以抱怨的。有吗?真的有吗?
三舅舅:我们饿的饥饿了啊。温暖的雪啊,还是一样的寒冷了啊!是的,这个冬天,过于寒冷,过于卑鄙,过于孱弱,过于可怜,过于悲哀,过于肉体的漂浮,过于动机的不纯,过于此时和彼时的哀叹,过于一再地拖延,过于嘘嘘的声音浮出言语的表面。此时,我的小区,已经落雪了。雪落的时候,我还是一样的可怜。我还要在雪之中挣扎。在雪里喊叫。在雪被下压迫自己。在雪中割舍自己。在雪被下怜悯自己。在雪之上呼喊自己。在雪之外眺望我自己的故乡。在雪之外回望自己的香薰的酒杯。我不能再喝酒了。我不能再呼喊了。我已经背反了自己的罪恶。我已经被烟熏得老去了。真的,我还是一个逼扼的人。我还是一个玄机充满的人。我还是一般的醉醺醺。我还是一般的割舍和挣扎。在雪中望着故乡。在雪之外眺望婺江。在雪之外开始自己的工作。我在小区巡逻。巡逻的时候,往往就有一些小偷在暮雨之中归来。小偷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偷东西。我的身体不好了。我在夜晚,过于的冷,过于悲哀,过于追究,过于惨烈,感到了疲乏。我已经老了。在保安的工作上,我还是在挣扎。不断地犯错。不断地追责。不死了。我已经不会死了。我就要成仙了。真的,我一直觉得自己的身体很好。我一直觉得自己的命运会很好了啊。可是,现实的状况却将我推入了深渊。我已经无法脱身了。我已经被推入了一座白房子了。房子之外是虚无的道路,我的小区黑暗了。
高老头:还呼喊了暮色了。还要暮雨潇潇了。我还要去乡野之中去。而我的小伙子,你结婚了吗?你明年还要来这里吗?这里犹如地狱一般的黑暗。这里一如自言自语的地方。你还要来吗?你退却吧!你放弃自己的责任吧。你不如回到乡下。不如回到可怜的房子去。不如返回你的故乡。不如去抵达你自己的店铺。你的妻子还好吗?你的孩子还好吗?你的责任是什么?你还要退却吗?你还要抱怨吗?人活一世,本身就是苦的。苦茶一杯啊。你感觉到了吗?你房贷弄了吗?你的房子,还好吗?弄个房贷吧,包邮一个自己吧。你无法割舍吗?你还会怪镜子吗?股票搞了吗?你还大杯地喝酒吗?你还要哭泣吗?弄一个房贷吧,去到城里弄一座房子。好好地暗自很着急吗?你的媳妇如何了?还是一个哑巴吗?啊呀,如果是一个哑巴,那就太可怜了啊!你啊,我的小伙子,弄一个媳妇真有这么难吗?
三舅舅:你不懂的!我的老头子,你一切都不懂啊!跟你讲也没用。你的功夫太高了啊。你的历来的追逐,过于卑鄙,过于残酷,过于寒冷,如同西风一样吹过来了啊。我的日租还是一样。我还是居住在租来的房子里。房子黑啊。房子太黑了啊。你还是来我的屋子里过问吗?你啊,我的高老头,你就是一个虚无的人,过于卑鄙了,过于糊涂了,过于玩弄我了啊。
张老头:你们太过分了。有好消息也不告诉我啊!你们虚无的头脑,如同进水了啊。你们还抱怨什么?你们还玩弄什么?弄个房贷,哈哈哈,有什么用呢?你们的近视眼会回来吗?你们的小区的暗夜就会好吗?你们的叹息啊,于今已经走入了地狱了吗?地狱,哈哈,已经虚无了。已经无极了。已经太极一般黑暗了。走入。走进去。归于空洞了。
徐老头:一步步的,终于走入黑暗的地方了。白房子还要吗?我们弄一份房贷吧。去一个辽阔的地方生活。去糊弄一点钱。去飘忽一点地方。过于可怜的我们,还要一步步地步入黑暗的空洞里吗?小伙子,犹如你的耳朵,我们的日子已经无法回头了。终于,戏完了。乌木的戏台上,我们的婺剧完了。听完了,回去了吧。回到你自己的房子里去。恐怕还要下雪了啊。